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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道林嘬了口茶,放下茶杯,看着刘靖笑呵呵道:“刘公啊,你肯定会好奇吧,为何我今天这么早来到贵府,而且身旁还带着我那个老门侍?”
刘靖没有否认,一口爽朗道:“黄县尉早早来访,定有要事相议啊,咱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说吧!也打消了刘靖的好奇心呐!”
黄道林微微一笑,没有推辞也没有再开玩笑,一脸正经地看着刘靖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要和你告别的!”
黄道林此话已出,便又是惊得屋子内的人干巴巴地张着大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靖听闻,眉宇间不由得又起了两道粗杠,他显然是不太相信这黄道林此行是来同他告别的。
要说怪的话,这两天的怪事也太多了吧?张氏兄弟的性情大变,走上了背叛自己的道路,这黄道林又突然同自己是要告别?这都是哪跟哪的事儿啊,完全不合章法嘛。
于是刘靖以为是黄道林在同他开玩笑,心想还是赶紧把他伺候走了,好安排自己的事儿啊,便是忍住了内心的急躁,挤出一丝微笑道:“黄大人不要开玩笑了,这么早来刘靖这里,显然不是为了吃那顿早饭的,说吧,有什么事儿吗?”
黄道林看到刘靖不相信自个儿,于是摇了摇手,淡淡道:“刘公呀,实不相瞒,我真是来同你告别的,我这一走啊,咱们就可能天涯相隔,人各一方了啊,黄县尉这个称呼,在昨天老夫就已经卸下了啊!”
刘靖听了心里不禁一惊,暗道这人事儿的变化为何如此之快?难道这房子县也要发生什么大的变故了吗?于是他止住了内心的好奇,急忙道:“黄县尉,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搞的我刘靖稀里糊涂的!”
黄道林没有解释,反而对着刘靖意味深长道:“刘公,黄某人此次前来是专门来给刘公提个醒的,那新来的县尉啊,名叫张璐,乃是冀州张纯推荐的人啊,你以后可要小心咯,免得让张家抓住你的小辫子,报复你呀!”
刘靖听闻黄道林如此言语,心中不免一惊,张纯?张纯为何突然管起了房子县的事情来了?莫非?莫非。。。。。。
0088乍变之后,一切大乱
刘靖想到这里,汗毛都快要竖起来了,他好似突然明白了些什么,联想到张氏兄弟的突然举动,整个事情好似都向着一个方向发展,那就是:张氏兄弟正联合张纯一起,来围剿他刘靖。
刘靖脸上晦暗如彤云,阴晴不定起来,黄道林也是都看在心里,他顿了顿,把手一抱,轻声道:“见人休问荣枯事,但见容颜便得知,黄某一观刘公之相,便是知晓刘公肯定是遇到了非常之事了。”
听闻黄道林这么有鼻子有眼的这么一说,坐在一旁的何桂和关羽的神情都刷的一下子紧张起来,暗道这老狐狸不愧浮沉宦海几十年,看人看事儿也是入木三分。
刘靖也猜测着黄道林可能知晓了自己的艰难处境,要不然他不可能突然这么一露底儿的说出来,于是试探道:“黄大人若是走了,刘靖岂不是成了孤木撑舟、孤掌难鸣了?黄大人可否有良策真言相赠?以来为刘靖暗夜指路,迷航正帆?”
黄道林狡黠地笑了笑,他望着刘靖试探道:“要说这非常之事,须得非常之法去解,非常之法得出自非常之人,要不然终究会落得个夜失迷途,船沉大海,我这里倒是有一剂良方妙药,不知道刘公肯用否!”
刘靖本就心急的不得了,听到黄道林有些文绉绉地,却还不急不慢地卖起了官司,心里有火也是强行忍住了,他现在就像一个病急乱投医的病者,只要有一丝胜利的计策,他都想听听,便是直接搭话道:“黄大人不妨直说,刘靖洗耳恭听便是!”
黄道林见到刘靖急了,于是转过头来,看了看何桂和关羽,笑了笑,没有说话。
刘靖知晓黄道林怕人多泄密,于是又请了何桂和关羽暂时先道门外候着。
黄道林见屋子里没了人方才徐徐开口,把他此行的真正目的给说了出来:“刘公,我这里倒是有一位智者、能者,人们都把他唤作九爷,九爷家室颇大,背景很深,且能量非常,他非常喜欢像刘公这样的年轻才俊、有志之士,如若刘公肯屈身相随,以身侍之,那么今日之围便不在话下!”
刘靖听到这里方才明白黄道林此行的目的,噢!原来你是来充当说客来了啊,想做个蚌鹤相争得利的渔翁呀。
哼哼,我刘靖来到这异世的三年里,什么大风大浪没有遇到过?现在一个张氏三兄弟和张璐就想掀了他刘靖的船帆?
现在的敌我势力对比,充其量也就是个平手,谁胜谁负还未可知,怎能就此屈居人下,为他人卖命呢?
想到这里,刘靖宛然一笑,回黄道林道:“刘靖多谢黄大人今天的交心之语、肺腑之言,如今刘靖虽然事处艰难,但是心坚志定,我还想凭借一己之力去搏他一搏,刘靖对未来还是有信心的!枉费了黄大人的一番好意了!”
黄道林见到刘靖如此决绝,也是不再拖沓,轻轻捋了捋那撮山羊胡须,兀自点了点头徐徐站起,对着刘靖抱拳道:“好,好,刘公果然还是那个泰山崩于眼前而不乱的刘公,黄某人打心里也是很欣赏的,既然刘公无意相随,那么我也就不便久留了,告辞!”
刘靖把黄道林送出宅邸后,方才着急的把家仆召集过来,一一通告,让他们去把唐周、褚燕和程远志等几个骨干召集来。
随后又吩咐何桂去慕诚哪里走一趟,让慕诚把账上的资金先规整一下,以便遇到什么大的变故,也好方便腾挪。
所有事情安排完毕,已是辰牌时分,朝阳四射,春风乍起,满园的春色虽说一片盎然,却也无法平慰刘靖内心的燥热之火。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仆人还不见回来,刘靖的内心便是有些着急了,他在期盼着,一切人事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虽说现在自个可能处于一丁点劣势,但是事在人为,只要他调度有方,安排有度,一切都还有反转的可能。
就在刘靖忐忑着急的时候,一个仆人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直到他跑到大厅跟前,还未见到刘靖,便是失声乍喊道:“不好啦、出大事儿啦,刘公。。。出大事儿啦!”
坐在一旁的关羽,见到仆人慌里慌张的,立刻呵斥道:“慌什么慌?没见刘公正烦着吗?有话慢慢说,别跟天塌下来似的,即使天塌下来也有个高的顶着,也轮不到你头上!”
刘靖也是转过头来,看着仆人那慌里慌张的样子,心里也是有些气恼,但是刘靖明白,此时对着下人发火,是一丁点儿的用都没有的,于是他淡淡道:“都这样了,还能有多大的事儿呢?别慌、别慌,慢慢说吧!”
那仆人站在门外喘息了一阵,方才像个霜打的茄子一般憋着个脸回道:“刘公,咱们。。。咱们的宅子被官府的人给围啦。。。”
刘靖听闻大惊失色,猛地站了起来,身子有些失衡的晃悠着,口中喃喃着:“这。。。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呢?事情为何发生的这么快呢?”
关羽见状,立刻走上前去,双手搀扶着刘靖,好言相劝起来。
未等刘靖定下魂魄,又是一个仆人匆忙而至,只见他慌里慌张地跑到了大厅跟前,着急禀报说:“刘公,唐爷亲自去了冀州调查教务去了,褚爷奉命去兖州平定教乱去了,至于程爷。。。”
刘靖见到仆人有些语塞,便是哀叹了一声,无力道:“说吧,说吧,还有什么比让官兵给围了宅子更坏的消息呢?”
那第二个仆人同第一个仆人相互看了一眼,遂即慢吞吞继续道:“程爷他去了洛阳去了!”
刘靖听了心里又是一惊,奇道程远志去洛阳干嘛?于是刘靖又是对着第二个仆人刨根问底询问道:“他们都是听了谁的吩咐去的?还有,程远志去洛阳干嘛去了?没事儿他好端端地去那么大老远的地方干什么呀?”
第二个仆人缓缓道:“唐爷和褚爷是奉了张教主之命,至于程爷,据说。。。据说程爷是奉了刘公之命去的!”
“胡扯!”刘靖听完不禁狠狠地唾骂了一句,“我啥时候让他去那里了?他去洛阳有屁大的事儿啊?嗯?这一通通都是什么嘛,都乱成一锅粥了!”
关羽看到刘靖精神有些颓废,心思烦乱,便是让两个下人先下去了,免得他们直愣愣地杵在那里,让刘靖看了又心烦。
刘靖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瞅着地面,口中的大气粗喘着,丝毫没了精神。
0089貂蝉献计
正在关羽想要安慰刘靖之时,只见那何桂急匆匆地迈着大步,向着大厅赶了过来,关羽一见,心里也是宽慰了些,心想可有个有主意的来了。
何桂来到屋子里,看到刘靖那无精打采的模样,便是知晓刘靖已经知道了外面所发生的事情了,何桂打眼瞅了一眼关羽,只见关羽摇了摇头,何桂也没有再做言语,只是寻个座位轻轻坐了下来。
何桂刚刚坐定,但见刘靖阴沉着脸,慢慢开口了:“何老,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这下子咱们看来是中了别人调虎离山之计了,哎!现如今咱们可是孤立无援,被人给包了饺子咯!”
何桂现在虽然有些心悸,但是也算老成,他顿了顿,开解刘靖道:“刘公,事已至此,咱们还未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一时半会那些个鸟人也还下不了黑手。
我进来的时候,那些官兵也未作阻拦,我问一下,他们为何要围了刘宅,他们只是推说,一年前张氏父子的那件案子有些反转的眉目,需要刘公协助调查一下,也没说别的。
我看到周围的人群里,还有些太平教的弟子掺杂在里面,不过都是些生面孔,想必那张氏兄弟已然和那狗官串通一气了,不过他们暂时可能还未下定决心,必定是在寻找一个充分的栽赃油头,咱们还是有时间去思考脱身之计的!”
关羽则是抱起拳头,咬牙切齿愤恨道:“这一群酒囊饭袋的废物,云长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倘若他们胆敢动手,云长定会为刘公杀出一条血路来,掩护刘公出逃!”
正在大家苦无计策一筹莫展之际,一个细声莺语的声音传了进来:“刘公莫慌,貂蝉心有一计,可助刘公顺利走脱!”
话随人至,那貂蝉已然轻轻地走了进来,双手拱垂着,静静地站在大厅里两眼凝重地望着刘靖。
刘靖惊奇地看了一眼貂蝉,沉迷良久方才亲切关怀道:“你怎么出来了?哎,事儿你也都知道了?哎!事到如今你也用不着好言安慰我了,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一个人去面对算了,你们。。。你们都整理整理,都散了吧~!”
关羽听了却是怒睁双眼,急道:“刘公,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关羽遇到明公收留,承蒙不弃,常伴左右,公待我甚厚,值此危难之际,怎能弃义而去?非大丈夫所为也,某愿凭九尺男儿之身,为刘公杀出一条血路来!”
何桂也是对着刘靖宽解道:“云长说得对,刘公为人宽厚,待人以诚,吾等跟随刘公久矣,深知刘公为人,在此危难之际正是彰显人心之时。
何桂已是半百之躯,眼看着还有几年活头?苟延残喘活他百年又如何?还不如轰轰烈烈一场来的痛快呢,我这把老骨头豁出去了,愿意同刘公一起出生入死,再所不辞~!”
刘靖听了关羽和何桂的话语,心里不禁一热,感动的泪水已禁止不住地潸然涌出。
貂蝉把这一切看的真真切切,虽说她跟了刘靖不算太久,但是经过这些个时日的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