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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
贺雪生偏头看着医院,说:“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昨晚我试探过连清雨,她就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现在所有的脏水都泼在宋子矜身上,倒把她摘得一干二净。”
“雪生小姐,会不会是你对她的成见太深了,所以觉得她在这两件事里一定起了作用。”云嬗犹豫了一下,还是这样问道。
“那你说,照片是谁拍了寄过去的?”贺雪生直指问题核心。
云嬗哑口无言,她怎么忽略了这个,拍照片寄照片的人是何居心?“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连清雨一定参与过。”
“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因为连清雨不会傻的露出破绽让我们抓,就像六年多前,她从楼上摔下来,把她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也一点证据不留。”贺雪生咬牙切齿道,她不得不承认,连清雨装起无辜来,还真拿她无可奈何。
“我们现在怎么办?”云嬗抬头看着后视镜,这才发现贺雪生眼底鸦青一片,明显没有睡好。也对,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岂能睡得安稳?
“派人跟着她。”贺雪生想起前天晚上在医院外面看见的那个男人,连清雨背后有这样一个人指点,难怪她们找不到证据。
“是,我知道了。”
贺雪生闭上双眼,俏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良久,就在云嬗以为她睡着时,忽然听到她说:“我让你找的房子找到了吗?”
“你说的那个地方几年前重建了,没有找到,问过附近的乡亲,大家跟被洗脑了一样,说没有这样的房子,雪生小姐,你是不是记错了?”前两天云嬗就得到了消息了,只不过这两天接二连三的出事,要是贺雪生不问起,她还真给忘记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贺雪生并没有多失望,只“嗯”了一声,仿佛睡过去了一般,再也没有发出声音来。
贺雪生回了一趟贺宅,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她又立即出门,云姨追出来,将一个纸袋塞到云嬗手里,她说:“这是给雪生小姐炖的老母鸡汤,补身体的,你盯着她喝完,她最近瘦了很多。”
云嬗看着手里银色的保温桶,她的目光仿佛被那闪耀的银光刺痛了,她不想争宠,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吃味,她最近也瘦了很多,难道她就没有发现?
仿佛知道女儿在想什么,她说:“给你也准备了一份,别怪妈妈偏心。”
云嬗顿时喜笑颜开,伸手揽住妈妈的肩,道:“我才没有。”
“去吧,好好照顾自己。”云姨也不戳破她那点小心思,目送她们离去,她才转身回别墅。
到了公司,她们乘电梯上楼,助理看见她们过来,连忙迎上去,对贺雪生道:“贺总,有位夫人要见您,我请她到会客室去了。”
贺雪生挑了挑眉,“谁?”
“她说她姓宋。”助理怯生生的答道。
贺雪生立即明白来人是谁,所有证据都指向宋子矜,宋子矜现在刚生了孩子,要是被刑拘的话,只怕身体受不住,宋夫人爱女心切,自然会上门来求她。
只是送法移办的是她,要起诉宋子矜的却是沈存希,她做不了这个主。
“让她等着吧。”贺雪生冷冷的说完,径直进了办公室。云嬗同情地看了一眼助理,连忙提着鸡汤进去。
鸡汤才喝到一半,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贺雪生抬起头来,就见宋夫人怒气冲冲的往这边走,两个助理碍于她的身份,再加上她泼辣的性子,想拦也拦不住。
贺雪生悠闲的喝完鸡汤,宋夫人已经用力推开门,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怒瞪着贺雪生,怒斥道:“宋依诺,别以为你换个姓,你就高贵到哪里去了,你一样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四周响起抽气声,此起彼伏。
云嬗看见贺雪生变了脸色,她连忙将人轰了出去,把门关上,她守在门边,以防宋夫人会做出对贺雪生不利的举动。
贺雪生站起来,静静地看着宋夫人,冷笑道:“您说得真好,就算您丈夫已经东山再起,成为上流社会的一员,您还是一个粗鄙的山野泼妇!”
第230章 越靠近越受伤
宋夫人气得浑身直哆嗦,指着贺雪生的手指在空中发颤,瞧瞧,她怎么说的来着,他们养育了她这么多年,就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宋依诺。你好歹吃了宋家20年的米粮,你就是这样对待对你有养育之恩的人吗?你的教养呢?”
贺雪生心头一刺,无论怎样,宋氏夫妇对她有养育之恩,没有让她流落街头,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反驳了一句,“我是您一手带大的,您要问我的教养呢,何不问问您,您有没有把教养教给我。”
宋夫人被她的话堵得气都喘不上来,可是一想到躺在医院里的宋子矜,她敛了敛怒气,她今天是来求她的。不是来找她茬的。于是她硬声硬气道:“我今天来是要问问你,你打算把你姐姐怎么样?”
贺雪生重新坐下来,她气定神闲地望着她,也不请她坐,“依法办!”
“你!”宋夫人又要发怒,但是想到宋子矜做的那些事。她又忍住了脾气,“子矜刚刚生了孩子,你让她去蹲大牢,你余心何忍?”
“她在做事前就没有想过后果,我为什么还要考虑她的处境?”贺雪生丹凤眼里掠过一抹冷酷,不给宋子矜一个教训,她永远会认为,她做错了事,她会无条件的原谅她。
“她是你姐姐!”宋夫人切齿道。
“您还真是偏心,但凡她顾念一下我是她妹妹,她就不会屡屡做出这等不可饶恕的事情。在您眼里,她是人。我不是人吗?”贺雪生失望地望着她,她从未得到过家庭的温暖,这么多年来,不管宋子矜做错了什么,宋夫人包庇的都是她。
宋夫人看见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悲恸,她放软了态度,“依诺,这一次,就这一次,饶了你姐姐。她还在坐月子,月子要是坐不好的话,会留下病根,一辈子都伤痛不断,就当是我求你。”
贺雪生移开视线,宋夫人对她心狠。却把所有的母爱都给了宋子矜,她知道她无法希冀这些,也得不到这些,可是她真的很羡慕宋子矜,有妈妈疼,闯了天大的祸,都能躲在妈妈的怀里,避一避就没事了。
“这件事我说了不算,她砸伤的是沈存希,您去求他吧。”贺雪生终是狠下心来拒绝了。
宋夫人咬了咬牙关,“沈存希现在在追你,只要你一句话,他就会答应放了子矜,依诺,我求你了,只要你饶她这一次,我一定让她来向你道歉。”
贺雪生心烦气躁,她说:“我做不了主。”
宋夫人看着她冷漠的神情,知道自己再求她也改变不了什么,她攥紧拳头,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贺雪生听到那沉闷的声音响起,她看见宋夫人跪下去,她惊得站了起来。
站在门口的云嬗也震惊地看着宋夫人,没想到为了救宋子矜,她竟能这样做。
贺雪生呆了呆,看着跪在地上的宋夫人,她越发觉得自己悲凉。她也是当过母亲的人,无法折辱一个一心为孩子的母亲,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扶着宋夫人的手,想要将她扶起来。
宋夫人却不肯,她声泪俱下道:“依诺,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被嫉妒蒙了心,你不要把账算到子矜身上,我求你。她动了胎气,提前生产,医生本来让她顺产,顺到一半,才发现孩子胎位不正,又进行剖腹产,上面下面都挨了刀,她要这样进了监牢,一定好不了。”
贺雪生听着,就觉得头皮发麻,看见宋夫人前所未有的狼狈,她深吸了口气,道:“我试试,但是我不保证沈存希会松口。”
宋夫人感激涕零,她连连点头,“只要你肯试,我就放心了。”
贺雪生闭上眼睛,眼前掠过一幕幕令她窒息的画面,虽然宋子矜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是她还是不想她落下一身病痛,“您起来吧。”
宋夫人站起来,看着她背过身去,她拭了拭眼泪,“谢谢,谢谢。”
贺雪生什么话都没说,一句谢谢远远抚慰不了她过去受的伤,也弥补不了她现在受的伤。真的,很嫉妒宋子矜,她坏成那样,还有人这样爱她。
云嬗送宋夫人出去,回来时透过玻璃门,看着那道隐含悲伤的背影,她沉沉一叹。
……
贺雪生处理完公司的事情,昨天顾客大闹,非但没有影响佰汇广场的业绩,销售反而有所增长,可她心里一点也不开心。
她答应宋夫人去说服沈存希,势必要再去见他一面,想到他袒护连清雨的模样,她心里寒凉一片。如果有一天,他知道她终与连清雨为敌,那个时候他会站在哪一边?
晚上回到贺宅,车子停在车位上,透过车窗,她看见贺峰在院子里修剪绿化的枝叶,她看着他定定的出神,连他何时走到车旁都不知道。
耳边传来清脆的“咚咚”声,她回过神来,看着近在眼前的贺峰,她掩住忧郁,立即绽开一抹灿烂的笑意,她推开门下车,挽着他的手臂,道:“爸爸,您最近身体不好,这些事等园丁来做就好。”
“闲得无事,打发打发时间,怎么坐在车里发呆?”贺峰看着她面上不露的悲凄,只觉得心揪着疼,他一直在找一个好的时机认回她,却一直被别的事情牵绊住。
“在想公司里的事,到年底了,压力有点大。”贺雪生三言两语带过去,孰不知根本忽悠不了贺峰。
贺峰瞧她不想说,也就不再提,以免惹她伤心,“昨天你处理得很好,听说佰汇广场并没有受到影响,你要实在压力大,就休息几天,最近正好是看红叶的好时机,我们出去走走,散散心。”
“不用啦,我抗压力很强的哦,再说到年底了,事情太多,走不开。”
贺峰见状,心里叹息一声,这丫头就是爱逞强,明明一脸的心事,偏偏要装作什么事也没有,这孩子闷得让人心疼,“不累吧,陪我修剪绿化。”
“好。”
说着,父女俩走到刚才修剪了一半的长青树旁边,贺峰一边拿剪刀剪多余的枝叶,一边道:“人生啦,就像这树一样,过段时间就要修剪一下,把不要的东西剪掉,才会更健康向上的成长。但是你若放任,就会长得参差不齐,影响美观不说,看起来还累赘。”
贺雪生听懂了,贺峰这是在宽慰她,用另一种方式。
可有些东西,已经在她心里根深蒂固,不会那样轻易的消失。
一连几天,贺雪生都没有去医院,白天上班,晚上回贺家。她每天都会接到看护的电话,向她汇报沈存希的情况。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沈存希这伤,不养上三个月以上,恐怕很难下得了床。
她心里一直耿耿于怀沈存希对连清雨的态度,不愿意去医院招人嫌,倒是听看护说,连清雨每天都去医院看望沈存希,两人兄妹情深得很。
她冷冷一笑,连清雨能不急着讨好沈存希吗?一旦东窗事发,她又可以借着这点温情动摇沈存希的心。
宋子矜那边她还没有去找沈存希说情,是有意要吓吓她,给她一个教训,让她每天惶恐度日,以免这次放过了她,她再起歹心。
而贺雪生得到的消息,沈存希自然也得到了,从严城嘴里知道这整件事的起因,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想到那位年过半百的糟老头竟然敢非礼依诺,他心里怒不可遏。
贺东辰是怎么保护她,竟让她受这样的侮辱?还有那个秦总真是该死,打主意打到他的女人头上,简直不可饶恕。
严城看到他这副样子,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下一秒,他就听到沈存希说:“收购他!”
严城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他甚至连劝他的说辞都想好了,“沈总,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不宜分散精力,若是以光亚集团的名义收购,迟早会让我们的对手产生怀疑。”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