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坐在被告席的雷欧转着大眼珠子笑笑,伸手按住保罗,然后向法官举手:“我愿意出庭作证。”
保罗一皱眉:“雷欧!”
雷欧傲然笑笑:“我是新闻主播,我又怎么会连个年轻的女律师都对付不了?”
。
“证人雷欧,你红口白牙说汤燕犀吸毒。请问你是如何确认照片中人就是汤燕犀的?”安澄第一个问题便挖下陷阱。
雷欧咬着牙乐,此时才知道面对这个年轻的东方女子,要小心,再小心。
他耸耸肩:“很显然,照片里就是他。谁都能看出来。”
安澄冲他调皮地眨眼一笑:“好的,我这里有几张照片,都是根据你那张照片里的测光,按照相似的光线两度拍摄的几组照片。请你帮我挑出是汤燕犀律师的照片来。”
照片摆在雷欧面前,也展示在了大屏幕上。
雷欧大眼珠子便是一晃荡。
而包括法官在内的众人,在看见大屏幕上展示的照片上时,也都惊得睁大了眼睛。
安澄勾着手肘,冷艳地勾起唇角。
这些照片她当然是有底气的,因为她找的模特儿是汤燕卿、汤燕尊。汤家的遗传基因强大,男子在身材、轮廓上都有强烈的相似。更何况再加上朦胧的光线,不熟悉的外人看上去,几乎就是同一个人。
雷欧咬牙再盯安澄一眼,此时越发明白这个女人难对付。
可是他一向都是主宰摄像机的人,他才不甘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丑,于是大眼珠子一转,依旧是一脸自信的笑。他伸手点了三张:“喏,既然你想要,那我就给你喽。”
安澄拿过来淡淡一笑,不理会他话中的挑衅,只按遥控器。
随即在大屏幕上展示出同一张照片打量了灯光之后的模特。三张中两张是汤燕卿,另外一张是汤燕尊,根本没有一张是真正的汤燕犀!
。
全场大哗,众人的目光都投在雷欧面上,慢慢的迷惑和质疑。
雷欧面上终于有些苍白,狠狠瞪安澄一眼。
安澄却是嫣然一笑,抱着手肘旋着脚跟儿,优雅地走回自己的坐席。顺便还朝雷欧抛个媚眼儿:“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问题了。”
。
轮到辩方盘问。
保罗不敢怠慢,沉默起身,一边扣西装扣子,一边在默默思考对策。
他缓缓走向雷欧。
“雷欧,你认定照片里的人就是汤燕犀律师,是你从看照片中得到的答案,还是因为爆料人指明拍摄的是汤燕犀,所以你才认定的呢?”
雷欧仔细观察保罗的表情,随即会意,点头道:“当然首先是因为爆料明确说这就是汤燕犀。”
保罗点个头,转向法官:“所以我当事人是善意地相信了爆料人的言论,所以认人的责任应该在爆料者,而不是在我当事人。而爆料者有言论的自由,以及匿名爆料的权利,按照宪法第一、第五修正案,他有权保持缄默。”
巴顿法官也只能无奈地挑了挑眉:“没错。”
保罗沉静地点点头,他的年纪和资历使得他在法庭上看起来沉静而睿智,反倒更有信服力。
“况且诽谤指控的认定,关键在于事实。所以我们本案需要确认的倒不是这张照片里的人究竟是不是汤燕犀——毕竟对方律师也还没有证明,照片里的人就一定不是汤燕犀——我们需要认定的是,汤燕犀事实上是不是吸毒。如果事实上汤燕犀的确是吸毒的,那么我的当事人就没有说错。”
“如果有事实为根据,那么即便照片是错的,那么我们也可以认为照片是情景再现而已。”
安澄咬了咬牙。保罗果然是H&P的管理合伙人,名不虚传。
巴顿法官也点头:“所以辩方律师你的任务应该是证明汤燕犀的确是吸毒。你有更棒的证据或者证人呈堂么?”
。
“当然有。”保罗沉静一笑:“我方提请出示警方第5号证据。”
证据展示,有图有文字,是一份警方在逮捕汤燕犀之后,对他的办公室进行突击检查的记录。
保罗请当时负责检查的警员出庭作证,指着大屏幕上展示的照片问:“警员,请问这份物证从哪里得到?”
警员答:“左边一份是汤燕犀办公室垃圾桶里的遗留物。里面的东西已经送检,结果是麻叶碎屑。”
“右边一份是从他办公室的套间洗手间里所得。是整整一盒的麻叶制品,包括香烟、硬糖,甚至喷雾。”………题外话………【稍后第三更~】
☆、313、傻傻相信
安澄头疼。
就像一根针,从一头额角穿进去,一路慢慢地刺,不急着从另一边冒头,却绞得脑仁儿都闷闷地疼。
她不是没法子反驳警员的证言。
这世上任何语言都有漏洞,只要找得到漏洞,就可以提出合理质疑。这是律师的职责,也是律师的本事。
她只是……难过惧。
可是此时此刻她再难过,也先顾不上自己,而是伸手按住霍淡如的手,低声劝慰:“别被影响。待会儿看我怎么驳倒他们。”
霍淡如点头,目光却还是落过来:“你,相信犀犀没有吸毒么?鹊”
安澄深吸口气:“法庭上,我相不相信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要让法官不相信。”
此时庆幸,她在预审时坚持由法官审理,不引入陪审团。也更庆幸彼时巴顿法官还是对她心有忌惮,而同意了她的而坚持。否则一旦庭上有陪审员在,她不光要让法官不相信,更要让12个来自不同阶层、不同种族、不同教育背景的人同样相信,难度将更加难以估计。
。
轮到安澄起身盘问。
她面带微笑,脚步轻快,仿佛当真半点都没有受警员证言的影响。
她走到警员面前眨眼:“垃圾桶里的麻叶碎屑、洗手间里的香烟和硬糖,都是警员你亲自找到的么?”
警员愣了下,随即点头:“是我。”
安澄含笑点头:“啊哈,警员你真厉害。如果警员们都像你这么厉害,我看警局里不必豢养缉毒犬了。”
警员面色一变,保罗无奈起起身喊“反对。对方律师攻击我方证人。”
巴顿法官也皱眉:“原告律师,注意你的言辞。”
安澄连忙举手示意:“好的。对不起我收回。”
她说着道歉的话,面上的笑却越发光灿。
她走近警员,神秘眨眼:“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吧?”
警员面色陡然一变,防备地盯着安澄的脸。
保罗无奈地又是起身反对。
安澄朝法官无辜摊摊手:“其实我没有攻击警员的意思。我只是合理推测,毕竟警方的工作习惯是两人一组,这样的搜查工作派一组人也就够了。”
法官皱了皱眉:“可是你这样的推测的确容易招致误读。你撤回吧,换个方式问。”
安澄也只能好脾气地笑笑:“请问警员,你们是从洗手间什么地方拿到这些麻叶香烟的?”
“镜柜泪。”警员毫不犹豫地答。
安澄却笑了:“警员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因为以前执法的时候都是从镜柜里搜出来的吧?也对,洗手间里就那么些地方,90%的人藏香烟,都一定是藏在镜柜里。”
她收了笑:“可是汤燕犀却不会。”
众人都一怔,安澄淡然面对法官:“为了证明我的观点,我请求宣召我方下一位证人。”
。
竟是薛如可出庭作证。霍淡如瞧见了,也有些惊讶。
安澄冲薛如可点点头:“……我从小习惯了叫你薛叔儿。薛叔儿你向法庭介绍一下你的身份吧。”
薛如可将薛家数代辅佐汤家,百年前汤家移民来M国,薛家也追随而来的故事娓娓道来。“可以说,犀倌儿是我亲手照顾着长大的,他的事我甚至比他父亲汤大律师更了解。”
安澄眨眼:“例如?”
薛如可轻叹一声:“例如我们犀倌儿有些小洁癖,例如犀倌儿对霉菌过敏。他不愿意在他父亲面前表现出来,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所以他的房间,尤其是洗手间,都是我每天亲手打扫的。”
安澄点头微笑:“还有一项吧,比方说他偷着抽烟。”
薛如可忍不住微笑:“是。犀倌儿从小聪颖过人,聪颖的孩子便难免好奇,什么都想尝试。”
安澄点头:“他把烟藏在哪儿?”
薛如可微笑:“哪儿都有,实则都在表面上,只是没人瞧得出来罢了。比如将厚厚的法律书中间掏个窟窿,把烟明目张胆就放在书架上。”
安澄耸肩:“您没在卫生间里见过么?”
薛如可便笑了:“怎么可能。我前头说了,犀倌儿对霉菌有些过敏,最讨厌潮气重。如果香烟藏在洗手间里,必定受潮,他过敏严重了会哮喘的,他才不会尝试。”
薛如可尽职尽责地说:“犀倌儿大学毕业后,可以吸烟了,你可没见他那个仔细。他所有的香烟都用了特制的木盒,里头控温、控湿,他可讲究着呢。”
安澄满意地微笑:“谢谢您。”
。
安澄走回座位,却正好撞见霍淡如若有所思打量她的目光。
安澄咬唇:“怎么了?”
霍淡如耸了耸肩:“我发现,犀犀的许多事儿你都知道。连我都不知道……”
安澄心下激跳,连忙解释:“我要办这
个案子嘛,当然要调查员去帮我做彻底的背景调查啊!”
。
第一天庭审结束,有得有失。
但是无论是霍淡如还是莎莉都还很满意,都说第一天的庭审是安澄占优的。
可是庭审还要几天,甚至如果中间还有预料不到的周折,谁也说不好究竟具体究竟什么时候能完结。安澄不敢怠慢,匆匆跟霍淡如和莎莉吃了个晚饭,还是回到办公室去继续准备。
律所已经下班了,办公室里空空、静静的。
吉米忽然过来敲门。
“这几天莱茵伯格亲自打过几个电话来。”
安澄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吉米耸耸肩:“他打到前台。”
安澄这才恍然大悟:“莎莉现在给我当副席,前台暂时让梅里太太帮忙,老太太估计没听见。”
吉米点头:“你最好回过去一下。”
安澄忙给莱茵伯格致电:“嗨~,真不好意思,这两天一直在上庭,错过了你的电话。发生什么事?”
莱茵伯格却在电话里平静地笑:“没事了。你忙吧。”
安澄也只能迭声致歉:“……忙过这个案子,我一定过去。”
。
放下电话,莱茵伯格面无表情地看着始终巧笑倩兮坐在对面的贾西贝。
贾西贝甜美又惆怅地叹了口气:“你瞧,是吧?不是安律师不好,也不是他们的律所没有发展前景,而实在是以他们现在的规模,难以与你和捕梦网匹配。”
“安律师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而是她真的要上庭,顾不过来;而她律所虽然已经换了新的办公室,有了几个大客户和一定的流动资金,可是他们毕竟还就那么几个律师。安律师自己顾不过来,你又不放心他们其他那几个律师,所以只能面对这样的情形——你身为所有律所都要争取的顶级客户,在需要的时候,却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律师。”
“请律师是要干嘛的?难道不是有困难的时候她飞身赶来抢险,反倒是要让客户自己收拾完了之后,只说一声对不起的吗?”
经过了可可先生的提点,贾西贝知道自己最有把握挽回的两个客户,一个是乔迪,一个是捕梦网。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