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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麦看得出神,闻声忽地回头,一张脸朝着她放大凑近。
梁继生将她肩膀扳回来,双手用着劲往碎里捏,不等她躲开,低头吻了过去。
他动作不轻,她退一步,他便逼近一步,等她退无可退抵在后面的桌沿上,他将她身子一圈按在怀里,唇从她的脸上移至脖子,还要往下,怀里的人挣扎得更加厉害。
他便又寻回她的唇上,连带着咬,舌头伸进去与她交缠。任她拳打脚踢,他都跟棵扎根于地的树一样,无动于衷。
她个子小,摸过去全是骨头,一只手圈住便足够,他腾出一只手,掀起她衣角探了进去。
就算她从今往后与他当敌人,他也认了。
何况他清楚,以现在的状况,她不会离开他。
触手柔软,梁继生禁不住,将人圈得更紧。
早已有了反应,他一个动作将她换进另一只手,弯腰,手穿过她膝盖窝将她抱了起来。
周麦急喘了几口气,语气里是无限卑微的哀求,“下次,下次……”
梁继生脚下微顿,只是一瞬,很快就踏了出去,将她房门一踢,走进去,再一脚闭上门。
往床上一放,他压了过去。
被压得动弹不得,周麦怒了,却又不敢发火,“梁继生,我累了,明天,明天我下了班就去找你。”
梁继生充耳不闻,将她衣服往两边一拉,一整排扣子掉的掉,松的松。
周麦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他重新吻了上去,从上至下,吻到下巴的时候,停了下来。
进门的时候周麦将外套脱了扔在床上,手机装在里面没有拿出来,这会儿被被子盖着,发出闷闷的震动声。
周麦趁着他发怔的瞬间伸手将外套扯了过来,颤着手将手机掏出,以最快的速度摁了接听键。
手机凑到耳边,声音都是抖的,“喂,你好。”
一室黑暗,静谧又诡异。
听筒里传出的声音十分清晰,“周麦,是我,315的赵晓困,刚才没来得及谢谢你,那个……是小孩儿想跟你说声谢谢,我问了小松你的号码,晓醒说有话想跟你说,你方便么?”
她稳住呼吸,密切注视着梁继生的反应。
“方便。”她回。
电话那头赵晓困将手机递了出去,接着传出赵晓醒奶声奶气的声音,开头带着点怯懦,“姐姐……我是晓醒,今天的电影很好看,比玩具总动员好看多了!可是你跟哥哥都睡着了,为了惩罚你们,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玩具总动员吧!”
“姐姐?你在听么?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以后再也不在你面前哭了,我们当好朋友好不好?你别生气了,我明天给你带糖吃,是哥哥从美国带回来的,可甜了!我谁都没给,就给你一个人。”
那边赵晓困等得不耐烦,说了一句“行了差不多得了”,然后将手机拿回去,“周麦,别听他的,总之今天谢谢你,我先挂了。”
他这么说着,却没立马挂断。
周麦反应过来,“等一下!”
赵晓困“嗯”一声,“你说,我在。”
她眼泪顺着两边无声落了下来,“我家里灯坏了,你可以过来帮忙修一下么?”
不等他有反应,她又接上一句:“我把地址发给你,先挂了。”
她重重地将电话挂断,似乎生怕下一秒赵晓困拒绝的声音就会传过来。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等着梁继生沉默过后的爆发。
良久,梁继生笑了,“周麦,你知道我想睡你,可你他妈就是不给老子睡。”他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慢,又极狠。
他翻身起来,坐在了床沿上。
周麦将被子拉过来盖住自己。
“315。”他重复刚才电话里透露出的讯息。
“赵晓困。”他还是笑。
那天竟然没认出来,这是真巧了。
他站了起来,然后走出去。
接着是一声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周麦闭着眼,手脚蜷缩,全身止不住颤得更厉害。
她不爱欠别人,却欠梁继生太多。
☆、第7章 去而复返
周麦再一次让赵晓困等了。
她躺在床上迟迟回不过神的时候,赵晓困发了条信息过来,问她地址。
她将地址发过去后,仍只是发呆。
仿佛没过多久,他又发一条过来,简单两个字,“到了。”
周麦才彻底地回了神,起身冲了澡,把衣服一股脑塞进桶里,还找了个盖子盖上,此地无银的做法,她大概自己也理解不来。
湿着头发下楼,快到楼下,又想起什么,快速地转身往回跑。
到了门口,从口袋里找钥匙。
——哪里有钥匙,她这一身连个口袋都没有。
她是想回来随便砸碎一盏灯,以此来制造电话里说过的状况,可现在连门也进不了。
她往门上一倚,大口地喘着气。
试图想出个办法,脑袋却运转不过来。
直到再一次走到楼下,她还没想好怎么说。
赵晓困是从家里过来的,本来这么晚了他也不打算回旅馆,赵晓醒也缠着他不让走,已经决定勉强在家凑合一晚,周麦那一句无疑是他的另一线生机,虽是夸张,但他确实不太想住家里。
他开着车过来,在附近绕了几圈也没找到正规的停车处,看到其他车辆直接开了进来,他也就跟了进来。
周麦没回他的消息,他起初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事耽误了,但从下望上去,直直就看到了她家阳台。
准确点说,应该是水池。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水池,只以前初中学校组织秋游的时候在乡下见过,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当时学当地的小孩对着水龙头口灌生水,到晚上就病了,上吐下泻把老师吓得够呛。
透过稀稀疏疏的栏杆,他看清了水泥砌成的墙体,一只简易的水管搭在水龙头上。
周麦弯着腰,头发散在身前,脑袋凑在水管底下,水流出来打湿了她的发。
她洗得很仔细,洗发水瓶子按了四五次,一遍接一遍地洗。
但动作快,很快就见她端了盆进去。
也看得见她家里亮的灯,始终亮着。
一会儿又听到她关门的声音,接着一双脚蹬蹬踩在木板上,步伐快而急。
他往楼道口走了几步,等她下来。结果那道脚步声渐渐停下,然后越来越远。
她又回去了。
周麦再次下来的时候撞见正在抽烟的赵晓困。
赵晓困及时将烟灭了,脸上看不出不耐烦,开玩笑地问:“洗好了?”
周麦难得这么困窘,几步到了他跟前,“不好意思,灯已经好了。”
赵晓困闻言一顿。
很细微的动作,但周麦注意到了,她闭了闭眼,说了实话,“其实没坏,刚刚有点状况,不得不编一个理由。”
赵晓困点了点头,“状况解决了?”
她点头,水珠从发梢滚进衣领。
赵晓困将手机掏出来看了眼时间,“那我就先走了?”
他会这么问,是因为有点放心不下眼前的人。
杂乱的、不正常的,甚至可以说是一塌糊涂的,这几个词,形容的是周麦外露出来的情绪。
赵晓困说不上多了解周麦,但周麦一身棱角,应该没人忘得了她那副冷漠的样子。那股冷漠侵蚀进她的骨髓,从内至外蔓延了遍,然后传递给别人,将人冻住。
是很容易记住的一个人,虽说这个特点算不上好。
所以赵晓困轻易感受到了她的反常,从她在电话里说灯坏了要他来帮忙修,他就察觉到一点异样,她应该不会跟人提出这种请求,尤其是才见过几次的他。
他盯着周麦看了会儿,她却似完全没听到他的话,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便上去借个洗手间么?”赵晓困靠近她。
周麦迟缓地抬起头,嘴唇发白,“钥匙忘在屋里了。”
赵晓困冲楼道口看了会儿,决定此刻将她当作赵晓醒,“家里没其他人么?”
她摇头,“还没回来。”
“我们先上去看看,你给我带路,我先看看是什么锁。”他不等她反应,径直往里面走。
周麦起初跟在后面,回过神后几步追了上去,将他带到了家门口。
锁就是普通的钥匙锁,只门顶一盏昏黄微弱的灯照着,赵晓困掏出手机开了照明,四下照了照,还往身后的楼道走了十几米,等回来手上拿了根铁丝。
结果便成了他弯着腰凑过去用非正常的方式开锁,周麦举着手机给他照明。
一两分钟,门咔哒一声开了。
周麦将门推开,“进来吧。”
赵晓困有瞬间的犹豫,见她望着自己,便抬脚跟了进去。
头顶快擦着门框,进去也觉得不太方便,怕一动就撞上天花板。
站定后先看到桌子上布着的三道菜,不像放了很久,但肯定已经凉了。
周麦指了指洗手间,赵晓困反应过来,朝着门走过去。
进去试着在墙上摸了摸,触到开关的同时触到一手湿。
因为刚洗过澡,卫生间还很湿,他将门关上,一眼便将里面扫完,地上放着个银色的桶,被盖子盖严实。
他站了会儿,然后按了按抽水桶上的按钮。
站定几秒,回身出去。
周麦站在客厅中间,双手抱胸发着呆。
听到动静便朝赵晓困看了过去。
“最好明天换把锁,或者今晚去外面住。”
周麦摇头,“我试了,没坏。”
赵晓困没坚持,“那我先回去了。”
周麦这才动了动,“嗯,麻烦你了。”她说着过去将门开上。
赵晓困这回是真走了。
周麦将门关上,回头望着满室的物件只觉得不知所措,好像哪里都不对,哪里看着都不舒服。
她冲过去将桌上的那三盘菜一股脑端到手里,才刚离了桌面,手不稳,盘子一歪,一下子全碎在了地上。
她忽地跪了下去,两只手去捡一块块瓷片,然后无意识地用力一握,尖锐的角插进血肉,一阵钝痛从手心冲散至四肢百骸。
弯着腰,一滴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了那片狼藉当中。
用手背一抹,眼里又涌出来,源源不断地往下滚落。
好像自出生以来就没这么过,她双手撑在地上,无声地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有人将她捞了起来。
“周麦。”那人将她按进了怀里。
是赵晓困去而复返。
他坐上了车仍放心不下,想着再回来确定一次,没事便走。敲了很久的门也没人应,他只好故技重施。
进来就看到周麦瘫坐在地上,将人翻过来,头发丝糊在脸上,帮她别到耳后,露出的一张脸像是被水泡过。
她还在哭,嘴巴里溢出一个字,“疼……”
他视线往下,握紧她手腕,另一只手掰开她手指,只见掌心里一片红,血肉模糊。
再掰开另一只,同样流着血。
身后传来脚步声,又急又快。
是杨唤晚自习回来。
她上楼瞧见门大开着,立马冲了进来,一看到眼下的场景,立马红了眼,几乎是爬过去的,伸出一只手却不敢碰,颤着悬在空中。
“你……你怎么了……”
杨唤没穿校服,着暴露的吊带跟超短裙,背着个大挎包,浓妆涂了满脸,眉眼间却还透着稚气。
赵晓困不想再吓哭一个,语气平稳,问:“家里有药箱么?”
杨唤看向赵晓困,没去判断她是敌是友,对着他摇头。
“她现在没什么事,就是手伤了,你把手机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