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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看到宫无澜移动脚步,诸葛瑾冷喝一声,右手一动,角落处的青田剑自动飞到她手中,手腕一转,泛着冷光的剑尖便对准了他胸口。
听雪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被吓得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出,仿佛呼吸都要停止了。
暗处的魂一看见帝师大人对主子拔剑相向,立即出来站到了主子身后,警惕地防备着。
宫无澜仿佛没听见她的话般,抬脚跨过了门槛,一步步走进来,直至胸口抵在了剑尖上才停住了脚步。
“诸葛瑾,你爱过我吗?”宫无澜扯了扯嘴角,喉咙艰难发声,问出了最在乎的话。
诸葛瑾视线定在他胸前的剑尖上,闻言心神恍了恍,随即斩钉截铁道:“没有!”
宫无澜身体猛地剧烈颤动了一下,有些摇摇欲坠,俊美的容颜瞬间惨白如纸。
“没有吗?哪怕一丁点儿都没有吗?”宫无澜声音黯哑,抬起手来,露出了手腕上的长生扣,“那这算什么?”
诸葛瑾看了一眼他手腕,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手迅速一抬,剑尖一挑,那编织精巧的长生扣瞬间碎成了几段,上面的几粒串珠也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滚落在地上,声音清脆刺耳,“现在什么都不算了!”
宫无澜突然感觉喉咙一阵腥甜,缓缓弯下腰捡起地上散落的带子,紧紧攥在手里,“算你狠心!”
有那么一刻,宫无澜竟然是恨她的!
她永远那么理智那么冷静,像是棋艺最精湛的博弈者,永远不会走错一步,就像现在,即使他已经心痛得无法呼吸,她还是可以保持冷静的头脑,第一时间拔剑对准了她的敌人,或许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看见主子脚步突然向前移动了一步,魂一顿时惊呼:“主子不要!”
诸葛瑾脸色也变了变,迅速后退一步,然而那剑尖还是刺入了他胸口,“呲”地一声,利器划破皮肉的声音如此清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血腥味瞬间蔓延,然而宫无澜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般,苍白的嘴唇微动,问出了另一个他在乎的问题:“如果我不曾背负国恨家仇,你也不曾肩负家族使命,你会爱我吗?”
诸葛瑾眼神闪了闪,会有他所说的“如果”吗?
他世世代代的祖训是颠覆轩辕江山,光复君家天下,而她的祖训则是忠于天齐皇室,可以说从几百年前开始,君家和诸葛家就站在了对立面上,她和宫无澜,从出生开始便注定是死敌!
数百年前的恩怨绵延至这一代,君家的权势达到顶峰,完全有了能力推翻天齐,他怎会甘愿放弃君家数百年的筹谋,正如她不会背弃诸葛家数百年的祖训!
如果没有“如果”,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要给彼此希望,她和宫无澜,只适合做敌人。
诸葛瑾握着剑柄的手心微微渗出了冷汗,喉咙有些干哑,沉声道:“不会!”
亲耳听着这两个字吐出口,像是夜空中最后一抹光亮也被黑暗吞噬,宫无澜眼中仅剩的一丝光彩最终变成灰白。
“呵!”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苦笑,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心可以痛成这样,犹如万箭穿心般,五脏六腑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连呼吸都感到困难的剧痛。
他真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就算她不要也要挖出来,不然他毫不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痛死过去!
宫无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处抵着的青田剑,他离她不过一剑的距离,却仿佛隔了一条深不见底的天堑,谁也越不过去。
“既然你将我当成敌人,那就杀了我吧!”
嘴角抽动,宫无澜最后一句话说出口,魂一和听雪脸上皆是大惊失色。
只见宫无澜脚下一动,整个身子向前一倾,锋利的剑芒眼看就要没入他的心脏!
魂一被吓得肝胆俱裂,大脑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地如弹簧般飞了出去,脑海中自动闪现出主子血溅三尺的模样,心中一片悲恸绝望。
听雪下意识地迅速转头看向诸葛瑾,惊呼一声:“公子不要!……”
诸葛瑾面色也是一变,巨大的惊颤让她的手臂急速向后一甩,青田剑脱手而出,被甩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圈儿,“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声响不大,却仿佛能震破人的耳膜。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宫无澜距离她只一步远,如果千钧一发间诸葛瑾没有甩手,尖利的青田剑势必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
宫无澜定定看着她,苍白的唇角微勾,想要扯出一个笑,然而下一秒,高大挺拔的身子仿佛突然失去了支撑,直直倒了下去。
魂一刚好飞到,一把接住了宫无澜。
“主子!”魂一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音,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在宫无澜鼻下探了探,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一颗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抬手捏了捏主子的脉搏,魂一不由大惊失色,“主子什么时候受了内伤?”
诸葛瑾闻言脸色变了数变,视线落在自己仍是发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的右手上,平时第一次,她面对自己的敌人时连剑都握不稳。
魂一转头看着诸葛瑾,声音怒道:“帝师大人,主子待您的心如何,您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跟在主子身边,可是把主子为帝师大人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看在眼里,正是因为从来没见过主子这样掏心掏肺地对待过一个人,魂一才慢慢接受了主子喜欢帝师大人的事实。
魂一继续说道:“主子这次派我回凤辰,让我准备好最隆重的聘礼,就是为了迎娶帝师大人,主子甚至为了帝师大人不惜违抗老将军的命令……”
诸葛瑾冰冷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破裂,转头看向魂一怀里的宫无澜,苍白的俊颜已经没有了半点血色,薄唇紧抿,眼睛紧闭,脸上一片死气沉沉的灰寂。
挥了挥手,“先带摄政王下去疗伤吧……”
魂一迅速抱着主子离开了。
听雪紧张地绞着手帕,也被吓得不轻,死都想不明白怎么昨天还好好的两个人今天就反目成仇了呢?
“公子……”
诸葛瑾突然感觉有些疲惫,抬手打住了听雪想要说出口的话,转身走进了内室。
------题外话------
全文最虐点就在这里了,应该不算太虐吧?有木有被虐哭的?被虐哭的快到怀里来,某蓝给一个大大的拥抱,咳咳,摄政王受的那一剑不是白受的,看明天某蓝怎么来个神转折!~~(>_<)~~另外,明天更新在中午12点!明天更新在中午12点!明天更新在中午12点!重要事情说三遍!
☆、第54章 诸葛瑾,你还不承认吗?
“公子,早膳备好了,您就吃一点吧。”听雪敲了敲房门,有些心疼道。
公子自从昨天和摄政王大闹了一场后,就将自己关进了屋子里,既不出来,也不许别人进去,昨天到现在都整整一天了,还粒米未进呢。
“公子……”听雪还想再敲一次门,“吱呀”一声,公子从里面将门打开了。
诸葛瑾淡淡的神色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给听雪打开门后就转身走到屏风后换衣服。
听雪放下早膳后又立即去端来了洗漱水,心中不由有些打鼓,公子这样子算是怎么回事?好像又变回了以前冷冰冰的样子,让人喜怒莫辨。
这段时间听雪一直关注着公子的变化,见公子的性格有所缓和,真是打心底里为公子感到高兴,也很感激摄政王,可是现在才一天的功夫就回到了以前的样子,唉!
这么些年来难得出现一个能真正亲近公子的人,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摄政王,偏偏又出了这件事,听雪也感觉心塞塞的。
诸葛瑾换好衣服出来,神色如常地洗漱,而后用了早膳。
泰伯进了梅苑,禀报道:“公子,东陵郡王家的世子来访,正在会客厅,您要不要见?”
诸葛瑾闻言想了想,说道:“见!”
听雪心中一阵哀嚎,公子这哪里是变回以前的样子,简直是比以前还要冷了,连说话都惜字如金了。
“是。”泰伯得了公子的话,转身走了。
诸葛瑾跟在泰伯身后出了梅苑,一路走到会客厅,还未进去,就听见几声急促的咳嗽声。
会客厅里,一名年轻男子正坐在座位上,身着灰衣,正抬手用帕子掩着口鼻咳嗽不止,虽然只是一个侧面,却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与颜如风身上的洒脱飘逸的气质不同,这名男子表现出来的是超然物外的淡远,仿佛已经看破了滚滚红尘,无可留恋,便心无所系。
灰衣男子身边站着一名同样身着灰衣的侍卫,目光炯炯有神,看起来武功也不弱。
感觉到有人靠近,灰衣男子转过头来,露出了整张脸,白皙的肌肤呈现出病态的苍白,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却隐隐带着些冰冷孤傲。
看到一袭白衣的诸葛瑾,灰衣男子开口道:“在下东方湛,冒昧登门拜访,望帝师大人见谅。”
连声音也那般清淡,表面上看似客气,其实带着淡淡的疏离。
“东方世子来访,不知有何事?”诸葛瑾走到主位上坐下,泰伯奉上茶来。
东陵郡王的正妻生有两子一女,长子东方湛一出生就有不足之症,常年寻医问药。二儿子东方逸遗传了东陵郡王的秉性,是个豪气洒脱的性子,小女儿便是东方瑶了。
“在下前来,是为了舍妹一事的,舍妹年幼不懂事,给帝师大人带来了许多麻烦,在下是特地来赔罪的。”东方湛道,“舍妹从小被家父惯坏了,性子有些难管教,有得罪帝师大人的地方,还请帝师大人见谅!”
诸葛瑾尊贵淡漠的容颜总算缓和了些,说道:“无妨,东方郡主的性格活泼开朗,爱玩爱闹些罢了,瑾并不觉得有冒犯的地方。”
“帝师大人不怪罪再好不过了。”东方湛说完又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
站在旁边的灰衣侍卫面露紧张,却因要遵守礼数而不便在外人面前开口询问。
诸葛瑾端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口,等东方湛咳嗽停止了才开口问道:“不知东方世子得的是什么病?”
“大夫说是肺痨。”东方湛淡淡说道,丝毫没有避讳。
诸葛瑾有些惊讶,在这个医术落后的时代,肺痨等同于绝症,而东方湛除了脸色苍白得像病人外,淡然的神色完全看不出患了不治之症的样子。
不过肺痨也不是不可医治,听说绝爱谷的雪娘子曾经研制出了治疗肺痨的药方,但是因为所需的药物珍贵,其中的一味药叫做血人参,万金难求,有钱人家就算买得起也没得卖,更别说普通人家,因此在百姓们心中,得了肺痨便如同踏入了棺材,活不长了。
而东方湛据说是从出生开始就得了病,能活到现在,恐怕是因为东陵郡王家底雄厚,能买得起各种珍贵药材养着了。
诸葛瑾蓦然明白了怪不得东陵郡王舍得拿着出血珊瑚千里迢迢来求见她,原来是为了东方湛的病——诸葛家原先有一株血人参,若是她没猜错,东陵郡王原本是想拿血珊瑚来跟她换血人参的。
“东方世子的病,在下想要帮忙,但也无能为力,诸葛家的血人参,在多年前就已经被用掉了。”诸葛瑾说道,八年前她中了烈焰掌,可用了不少珍贵药材,那血人参也被她用掉了。
“帝师大人不必这么说,湛此次前来仅仅是为了舍妹的事而已,并没有要帝师大人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