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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语一出,在座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立马会意的发出荡漾的笑声,一时间欢声笑语不间断。
戚随云抿了抿嘴,没有理会众人的调笑。
这个时候,一个舞娘扭着腰肢朝上首的苏舜卿抛了一个媚眼,片刻后,便扭着腰肢跌入了她的怀中,苏舜卿身躯一僵,手握杯盏的手颤了颤,差点儿没吓得把酒水抖了出去,第一反应是看戚随云的脸色。
“将军,奴家喂你喝酒,好不好?”舞姬捏着嗓子娇滴滴的说道,如蛇一般柔软的皓腕揽上了她的脖颈,呼气如兰的贴在她的耳畔。
我们的镇远大将军直接用行为表明自己的秉性,他干脆利落的掀桌而起,酒盅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有些甚至掉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随云身体不适,暂先告退。”硬邦邦的扔下这句话,戚随云大步流星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众人:不是说好的身体不适?
这就是将军你所谓的身体不适啊,好歹装一下啊!
“随……”这一方,挽留的话还没得说出口,苏舜卿便被舞姬递上来的酒水给拦住了,她柳眉倒竖,一脸不悦的推开舞姬,不悦的喝道:“这美人,本将军还是偏爱镇远大将军那种颜色的,所以,小美人,你先让开,好不好?”
她口中客气,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怜香惜玉,怜香惜玉是什么,要分人和时间、地点。
她这话语一落,大殿上的丝竹乐声顿了顿,乐师甚至拉破了一个音,在场的总兵、参军、将领们都目瞪口呆,深深怀疑他们喝多了,听错了帝王的话语。
什么?
小皇帝说他偏爱镇远大将军?
一瞬间,镇远大将军冷硬如刀斧的面庞和宽肩窄腰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那一双总是冰冷的鹰眸让他们虎躯一震。
瞧圣上这小身子板的架势,莫不是……这个想法令他们冷汗淋漓。
索性,圣上已不顾他们,追了出去,临走前扔下一句“你们玩得尽兴点。”
“呵呵……”应州总兵出来招呼众大老粗,试图恢复气氛。
半响过后,大殿中又传来了豪迈的笑声,只是,在不少将领心头总会冒出一个诡异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就像一个小火苗,越燃越烈。
花园的冷风袭来,吹醒的大半的酒意,苏舜卿眨了眨眼,戚随云负手站在一处小亭子里,她面上一喜,连忙朝亭中走去。
“怎么了,发什么小脾气?”她笑着询问。
戚随云看了一眼天上入了云层了半弦月,嘴角冷硬的抿了抿,昏黄的烛火晃在他如刀斧般的侧脸上。
她走过去,偎在他身后,把脑袋靠在他结实的臂膀上,语气虔诚的道歉:“好了,好了,别闹了,是我错了,我不该抛下你,一个人偷偷的往前线阳和去。”
“还有呢?”许久后,戚随云才转过身子来,平日里冰冷的鹰眸化为一腔柔水,漆黑一片的凝视她,等待她的后续解释。
还有?
还有什么……苏舜卿一时间想不出来,一脸无辜的看向他。
戚随云脸色沉了沉,面沉如水,一瞬都不瞬的凝视她。
“刚刚我可没想碰那舞娘,你看见了,是她吃我豆腐的……”她急了,连平日里装腔作势的“朕”字都忘了用。
戚随云摸了摸她的鬓发,把装腔作势的冰冷都卸掉,满脸无奈的看着她。
这半月来,两人同吃同睡,更不用提那不小心发生某件事的酒醉夜晚,以及她在战场上的飒爽英姿,无一不震撼着自己。
只是……想一想自己是下面的那一位,就有点儿别扭。
某位别扭的大将军开始傲娇起来,怎么都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防线。
月色朦胧,两人依偎在一块,暧昧的气息向四周蔓延,远处烛火通明的地儿,大太监刘英守在那儿,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不敢置信的表情,时而看一眼他们,时而眼观八方,生怕突然窜出一个陌生人破坏了帝王此刻的脉脉温情。
“随云,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寡人有疾(十五)
“你……在太后寿辰的那一日,中途离席的时候,是不是去御花园了?”应州总兵府衙的后花园没有宫内的无边景色,从亭内向远处眺望而去,院中只有半簇独自盛开的残菊。
半弦月从云层中悄然划出,给这片刻僵硬涌动的气息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戚随云睨了她一眼,面上表情不变,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接话。
“朕知道,太后是你自幼便相识的,若是没有父皇的圣旨,怕是今日儿太后会是将军夫人……”她低低的笑了一声,抬眸正视他漆黑的眼睛,静静的等候他的答案。
感情牌此时不打,等待何时。
戚随云沉思了许久,脑海深处回忆起那日的记忆,那一夜他喝多了,贴身小厮凑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说,太后寻他有事。
筵席此番正火热,殿内丝竹乐声不绝于耳,舞姬在献艺过后,把筵席推向气氛的最高点,他看了一眼最上首正襟危坐,面颊微红的方太后,沉吟了片刻,趁着众人都没有注意到他,偷偷的起身往御花园而去。
湖面的冷风袭来,吹醒了他的酒意,他愣了愣,纵使年少情根深种,少年慕娇,可一转眼间,方明钰已是太后,夜已渐深沉,孤男寡女共处,传出去后必然会给方太后的名誉沾上污点。
他脚步有点慌乱,欲离去。
此时,有轻盈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他猛然回首,藏蓝色凤袍在宫女手提灯笼烛火的映照下散发柔和细腻的光芒,珠翠金累丝嵌猫睛丝青红黄宝石珍珠的十二龙十二凤冠看起来有千钧之重,一团浆糊的脑袋渐渐清醒,老皇帝震耳欲聋的语句再一次响彻在耳边。
“朕娶方明钰为新后,只是为了让你们安安心心的为玄怡守好这大明的江山。”
他眼见儿时的青梅在距他百步外挥开宫女太监,独自一人向他走来,她的眸光微亮,微红的面颊被冷风吹散,她越走近,他便想落荒而逃。
不太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伤人心的话语,只记得她离去的时候,头上的十二龙十二凤冠微歪,鬓发微乱,眼眶微红。
有什么关键词在自己脑海中一闪而逝,是了……
她说:“随云哥哥,你找本宫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他找的她?
不是她有事找他吗?
这是一个局……
一个清晰的念头从脑海深处渐渐浮上来,他瞳孔微缩,有人要诬害他和明钰,这个人还没得逞,是谁?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谁才是最后的渔翁……
苏舜卿一瞬都不瞬的凝视戚随云,眼见他瞳孔一缩,面色不对劲,便知道有结果了。
哪知换来的却是他狐疑的眼光……
“怎么,你在怀疑我?”她敛了面上的多余表情,眸底深处微冷。
“陛下……”他声音嘶哑的开口了,甫一开口,前一刻还温情脉脉的两人便瞬间形同陌路。
他说:“君是君,臣是臣,末将不敢越矩。”他跃下亭栏,单膝跪地,行了个礼,面上的表情是一片冰冷。
“哦,是吗?”她语气故作轻松的问:“不知道朕能不能相信你。”
“末将誓死效忠大明。”
她跃下亭栏,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忽然弯腰,靠近他,在他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大明是大明,我是我,我只想知道,朱玄怡,能不能相信戚随云。”
她瘦弱的影子笼罩住他,一呼一吸间,鼻翼之间都是龙涎香的气息,他斜睨了耳畔的她一眼,卷翘的睫毛在她白玉的面庞上投下一层浅淡的阴影。
“臣,誓死效忠……”
“哎……”她伸出温热的食指,安置在他的唇瓣旁,拦住他将要说的话语,笑着对他说:“是朱幼熙,朱玄怡,不是大明,也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是我这个人。”
戚随云漆黑一片的眸子暗了暗,呼吸一沉,定定的凝视背光的她。
“朱玄怡可以相信戚随云吗?”她问。
片刻后,他敛下眸光,低低的说:“可以。”
他一张嘴,酒意与热气铺洒了她满手,柔软滚烫的唇瓣与指尖接触,暧昧的气息若有若无的飘荡在四周。
远处驻守的大太监刘英猛然一看,内心大呼:哎哟,我的老天爷,陛下将军,你们在干什么,有什么事不可以回床榻去说,非要在这露天的场所……
可以……得到满意答案的苏舜卿嘴角一弯,放置在他柔软唇瓣上的手移到了他的面颊上,用力一掐,便使得他如刀斧般严肃俊朗的面庞变成奇形怪状的模样。
戚随云吃痛的蹙了蹙眉,漆黑眸中的神色全化为无奈,看,孩子心性般的帝王。
“刚刚你的眼神和口气都很过分哦,这让我很生气,很很很……很生气。”她埋怨道,手上掐他面颊的动作不停。
戚随云一把抓住她调皮捣蛋的手,漆黑一片的眸中倒映出她的身影,温热的大手覆盖在她的手上,一瞬间,掌中腻滑的柔软占据了整个胸膛。
他皱了皱眉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男子的手绝对没有这么柔软,即便是少年,应当是骨节分明,骨骼硌人才对。
她眨了眨笑得弯弯的眼,无意的透露:“随云,你知道太后她有喜这件小事吗?”
戚随云闻言,一愣,太后有喜?
这是一件小事吗?
“她……她……”戚随云不敢置信的问:“太后她怎么会?”怎么会有喜。
“朕也不得知,”顿了顿,她眸光微亮的问:“所以朕才会来问你,有没有跟太后……”她咳了两声,面上挤眉弄眼,是男人熟悉的坏笑。
“没有,”他硬邦邦的说:“末将绝不会越矩半步。”
“哦?”她挑了挑眉,视线移到自己被某人抓得紧紧的手,意味明显。
戚随云察觉手下一片滚烫,欲想放开,又不愿逞了某个人的意,便松了松,又紧了紧,目光游移的看了看远处漆黑一片的风景。
“你说,会不会是周延和?”
首辅周延和,目前他的嫌疑最大,既然不是戚随云,那么目前只剩下三个目标人选了,而周延和的(犯案)动机是最大的。
寡人有疾(十六)
秋风卷落叶,威武大将军击退蒙古大军,班师回朝一事儿传遍了京都,大城小巷都在歌颂这位从没听过名头的大将军。
此时十万兵马正沿着辽东线路班师回朝,不似来时那般随意,苏舜卿选择了坐在舒坦的马车中,骑行久了,大腿内侧会留下红痕,这朱幼熙的身子还是太娇贵,经不起折腾。
昏昏欲睡中,几声对话顺着秋风飘入了马车中。
“将军,末将昨夜见你出入陛下的营帐,末将有一问,埋在心里很久了,不问出来不痛快。”她掀开车帷一角,从她的视线瞧去,是戚随云身边的参将,而夏侯彬和与之回京述职的几个武将都骑马随在戚随云身侧。
“将军和陛下是不是……是不是,那种关系?”
戚随云风淡云轻的斜睨自己的参将一眼,没说话,但是面沉如水的表情已表明了他内心的不痛快。
身边几个大老粗都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笑声,一个祖上据说是陈留典韦之后的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