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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杏儿今天打算炸点花生米和小果子。一大早的她就揉了一小团子的面,放在盆子里晾着。大木盆里倒了半盆子的花生米,上面撒上薄薄的一层白面,又往里面足足打了八个鸡蛋。也不加水; 就这么直接搅拌; 用鸡蛋液把面滚在花生米上。把花生米搅拌好,李杏儿才去将面团像擀面条一样擀成一张张面皮; 不过这面皮略厚。再把面皮切成五公分左右宽的长条,把长条摞在一起,一刀刀的下去; 就是果子的雏形,一个个小条。
“娘; 让我切切吧”。刀切在面上的样子; 大毛看着觉得有趣; 很想试试。
“你去烧火去,等你把锅里的油烧开了,咱们先炸花生米”。李杏儿虽说着话,手也没停; 切的极快。大毛看着都怕她切到手指头。
这炸东西的火其实是极讲究的,大毛为了能控制好火苗大小,特意抱了一捆蒿子来。她先用中火把油催开; 就赶紧换了小火。这时候李杏儿正好也切好了果子,铺了满满两列笆。李杏儿把花生米端了过来,往锅里倒了四分之一的样子。花生米刚一入锅,就冒起泡来。李杏儿用漏勺轻轻搅着,嘱咐大毛一定要小火。大毛就一根两根的蒿子往锅底加。
锅底只要有点火就行,大毛还能时不时地站起来看看。本来白生生的,裹着面的花生,这会儿已经变黄。慢慢地噼里啪啦的开始炸开。李杏儿让大毛搅着,她自己拿大海碗化了一大碗的糖水。看锅里的花生米颜色差不多了,赶紧让大毛停了火。大毛就忙用锅叉把旁边的草灰拨弄到小火苗上,一下就把火灭了。
李杏儿则用漏勺把锅里的花生米捞进一个干净的盆里。又往盆里浇了些糖水,换了小铁勺子使劲搅拌。没一会儿那糖水就都粘在了花生米上。李杏儿让大毛再小火把油烧开,又倒了些花生米进油锅。等这锅快炸好的时候,刚才的第一锅也冷好了。李杏儿捏了两个递到大毛嘴边,大毛张嘴接过。
“怎么样大毛?甜不甜,脆不脆?”,李杏儿说着自个儿也尝了两颗。这花生米滚着面,两颗就是一小团。
“脆,有点甜,好吃”。大毛回味了下,“主要是香,真香”。
“都这么甜了才有点甜?”,李杏儿似是不太认同。看锅里的又噼里啪啦炸开,大毛又赶紧停火,李杏儿再往外捞。这次她拌的时候多撒了些糖水。等凉透的时候又捏了几个给大毛,“这回儿该甜了吧?”。
大毛嚼的嘎嘣脆,“甜,真甜。娘你可真能干!”,大毛不仅嘴里甜,心里也甜,朝李杏儿笑地更甜。
李杏儿看着大毛笑盈盈地脸,却是有些纳闷。怎么觉得大毛跟哄孩子似的,自己是那个被哄的孩子?这么想着自己都觉得好笑。
花生米炸完的时候,也不打顿,接着就炸起了果子了。大毛见过炸油条,没见过炸果子。两个其实大不相同。油条的面是发面,一进锅就迅速膨胀起来,本来两根细细的面,最后变成了宽宽的油条。果子是死面,膨胀的没有油条那么厉害,不过也大了一圈。果子比花生米炸的要久一点,李杏儿换了一个盆子来装。可能是油炸的多了,到后面的果子已经有的黄有的黑。李杏儿悄悄地把那些不太好看的都捡到了上面,准备这几天自家吃完。等年后来人的时候端出来,就又是一盆黄橙橙,漂亮亮的果子。
大毛见大花跟前跟后的等了好久,背着李杏儿偷偷扔了两个果子给它。可这傻狗也不知道到外面去吃,趴在桌底下咬的嘎吱嘎吱响。李杏儿听见了定是要瞅瞅,就看见大花正歪着脑袋吃的正香,李杏儿瞪了大毛两眼,倒是也没说什么。
下午富贵和大毛抓了两把果子,准备去成才家显摆。那果子黑黢黢的,吃起来其实稍稍有点苦。到成才家的时候,富贵大方的分了成才几个。
“你家这味道炸的和我娘炸的不太一样”。成才说的委婉。他拿碟子抓了些自家炸的来给富贵和大毛尝尝。大毛见成才家除了炸了果子,还炸了些面皮,色泽黄亮,看着就很有食欲。她特别喜欢吃那面皮,觉得比果子要香脆许多。心里默默把自个儿的娘和成才的娘做了对比,不得不承认,人家的娘好像手更巧些。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杨二柱就带着一家子上坟去了。大毛的爷爷奶奶就埋在桃花山下面的那片坟岩堆里。大毛每次去大水库的时候都要路过这里,也并不觉得害怕。
这坟是座大大的土坟。大毛的爷爷奶奶合葬在这一处。坟前用石头磊了小小的一圈,正好用来烧纸。一家人围跪在这石头圈旁,杨二柱先点了草纸放进去,其他人也都拿着往上加。杨二柱边烧嘴里还边念叨,“爹,娘,你们在那边好好的。我给你们送点钱,你们多买些好吃好喝的。我把大哥那份也一块儿烧过去。二老在天之灵保佑保佑咱两家顺顺当当,家里人都安安康康的”。
大毛见火烧的不旺,拿了树枝,要去拨弄。李杏儿见了赶紧打了下大毛的手,“这可是你爷爷奶奶的钱,你可不能动。再给弄坏了,可就花不出去了”。李杏儿说的真是一本正经。
纸烧的差不多的时候,杨二柱开始磕头,连着磕了三个响头。李杏儿接着,后面是富贵,最后是大毛。等都磕了头,纸也烧的差不多了。杨二柱又在坟边上放了一挂小炮竹。
第二天便是过年了,富贵和大毛早早就被叫了起来。今天不用扫地,不过两个孩子也没闲着,跟着杨二柱一块贴对联。杨二柱拿了小碗,倒了一点面,加了些热水,用筷子搅拌地均匀,搅成一碗粘粘地面糊糊。又找了个小的丝瓜瓤子来,蘸了面糊糊往门对子的背面抹匀。最后把对子往门上贴。
“大毛,你离远点看看直不直?”,杨二柱拿着对子先在门上比量。
“歪了歪了,爹你右手边往下来一些。嗯,对对,再往上去点。这下差不多了”。大毛指挥地像模像样。等确定好位置,杨二柱这才使劲把对子压实,贴在门上。除了门,什么水缸啊条几啊都贴了些红条子。连自家的牛头上都贴上了。真的是一片喜庆。
中午的时候李杏儿整了一桌子的菜,鸡鱼肉蛋样样齐全,很有过年的样子。鱼烧了两条,留了一条整的,放在条几上跑。大毛想这大概是图个年年有余的好意头。
菜都端齐的时候,富贵和大毛就跟着杨二柱出去放炮竹了。刚出门就听庄子里噼里啪啦的炮竹声纷纷响起。看来大家吃饭的点都差不多啊。杨二柱把炮竹挂在了树枝上,这炮竹直接用火折子点是不行的。杨二柱拿了连两根稻草来,先把稻草点着了,再拿着稻草去点炮竹。那稻草刚一碰到炮竹,杨二柱就抬腿往回跑,和两个孩子站在边上等了等。
“爹,你好像没点着啊?”,大毛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个响。“稻草不行的话,爹你拿蒿子啊”。稻草不易着,火慢。
“那怎么行,蒿子那么大的火,我怎么跑得及”。杨二柱说着,又把稻草点着了又去放一次。这回儿他对准了火线,看见着了才扔了稻草往回跑。没跑几步这炮竹就炸开了,把杨二柱吓一大跳。
下午大毛跟着李杏儿一起包饺子,大年三十的晚上家家户户都是要吃饺子的。饺子馅是剁碎的油渣和白菜。这都过年了,李杏儿也没舍得弄个鲜肉的馅。大毛以前也是会包饺子的,虽然不能包的多漂亮,却也是能包出个饺子样来。李杏儿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水平。不过李杏儿揉面,擀饺子皮却是十分利索。母女两人一下午包了两百多个饺子,晚上下了一半,另一半留着第二天早上吃。
因为要熬年,这年夜饭就吃的特别慢,吃了快一个时辰。饺子也是吃着下着。不过两个孩子并没有吃多少,倒不是因为不好吃,而是他们有些年饱,一点不觉得饿。吃完饭的时候天都黑透了。洗漱完,一家子干脆都窝在杨二柱和李杏儿的床上,一块儿熬年。富贵一会儿揪揪大毛头发,一会儿戳戳大毛脑袋,大毛表示十分无奈。
两个孩子也没熬多久,就睡着了。大毛睡得沉,连夜里的炮竹声都没把她吵醒。她清醒后的第一年就如此平淡地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的时候其实蛮有画面感的,好像真的有这么几个小人
第74章 大毛不叫杨大毛
“杨大毛?杨大毛?杨大毛!”; 大毛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叫自己。她昏昏沉沉地想着; “是高老头?王婶子?好像都不对,这声音有点陌生啊”。还没等大毛想明白,她就被揪着耳朵提了起来。
“痛,痛,痛,轻点; 轻点”。大毛这会儿倒是希望这里男女大防重点; 她还能说声男女授受不亲。
“杨大毛啊杨大毛,你若是再敢在我课堂上睡觉; 我就让你爹把你领回家去”。说话的是王夫子,王夫子和大毛一样也是第三天来这私塾。之前教富贵的老夫子,年岁过大; 力不从心,已经回家颐养天年了。同那新官上任一样; 这新夫子也是要立立威风的。大毛这是撞到了风口上。
大毛也很无奈; 这两年多来; 这个点她基本上都是在睡回笼觉啊。大毛还没能从往日的作息中缓过神来。这会儿站起来只得使劲掐了掐自个儿的大腿,才能努力睁出个眯眯眼来。这堂课是算学,大毛本以为是个极简单的课,可这夫子说起来却复杂的很。大毛听的云里雾里; 不由地又点起了头,倒是把她自己吓了一跳,赶紧又掐了掐大腿。她这私塾可是走了后门上的。大毛今年还只有七岁; 按理说孩子八岁才好送来。大毛急于摘掉文盲的帽子,自是想早点来。再说这也不是没先例的,倩子那会儿也是七岁上的私塾呢。杨二柱就想了法子,给王里正送了点礼,里正帮忙给办妥了。不过王里正可是一再叮嘱杨二柱,孩子在学里一定要听话,可不能惹夫子生气,到时候要是被送回来,这一年的束脩可是白搭了。这才是大毛扛着困意,努力睁眼的原因。这一年六百文的束脩,要是打了水漂,李杏儿还不扒了她的皮。
可是这大腿掐着掐着,就不太管用了,头又点了起来。大毛琢磨着着若是想醒神,还是转移下注意力吧。她悄悄地拿眼睛扫了扫课堂里,见旁边的文静居然趴在桌上睡的正熟。文静可是和自己一样大,也是走的后门啊。大毛看着有些急,很想给她提个醒,奈何离的有些远。大毛一会儿看看文静,一会儿看看王夫子。“呀,完蛋了,王夫子看见了”,大毛见夫子站在讲台上看了文静一眼,以为文静会和自己一样被揪着耳朵叫起来,可没想到这夫子竟然只是皱了皱眉头,又继续讲起课来。
大毛心里纳闷起来,“同样是睡觉,这夫子怎么如此区别对待呢?难道他不喜欢我?我虽长得没有文静好看,可也不至于这么讨人嫌吧,毕竟这才第三天啊?”。大毛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猛地恍然大悟,找到问题所在。“定是我这名字太招摇,太好记了。他若是不认识我估计也就随我去了。哎,早知道就听爹的话,不改名字了”。大毛想这大概和以前读书时,老师总爱叫些奇怪的名字回答问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