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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墨珺笑出声来,先是低声轻笑,最终转为哈哈大笑,笑弯了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母皇,你就别费劲了,若非有完全的把握,儿臣怎么会站在此地?母皇应当知晓,儿臣比任何人都珍惜这条命。”
女皇的脸色终于大变,心底翻起惊涛骇浪,暗自思索着墨珺的一番话,从墨珺忽然出现之后,第一次正视起她过来的原因。
莫非当真是花神的意思?
不,不可能!
老国师去世,下一任的国师就是濯涟,就算花神有什么指示,也会通过濯涟传达,怎么可能直接联系墨珺?最重要的是,花神从来不会干涉皇位更替。
“墨珺!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女皇厉声大喝,目光扫过前方老国师的遗体,以及守护在老国师身边的濯涟,不觉心下稍安。
“今日送老国师遗体入土,如此重要的时刻,容不得你胡言乱语,扰乱人心!”
“母皇,你是不是在想,花神不可能绕过国师,直接跟儿臣这个皇女对话?不知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没有花神的首肯,女儿哪里来的熊心豹子胆,敢在老国师遗体入土的大日子,阻拦母皇的去路?”
墨珺眸底闪着淡淡的红光,整个人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转而看向静默不语的九幽。
“花神为何会选择儿臣,儿臣不得而知,但确确实实是花神向儿臣传递谕旨。”墨珺抬手指着九幽,眸中红光更甚,叫声道,“花神总共交代儿臣两件事,一是让母皇退位,儿臣上位,二是擒拿濯涟,择日重选国师。母皇可以不相信儿臣,但想来不会公然违背花神的谕旨?”
转向九幽,眸光闪烁不定,“濯涟,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要让我们动手?”
“你们?除了你还有谁?”
九幽终于抬头看向墨珺,沉着脸开了口。
女皇张了张嘴,似是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九幽的背影,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还有谁?自然是他们。”
墨珺咯咯一笑,往前迈了一步,双掌向两边张开,遮在阴影中的面容清晰了一些,唇角勾起的那抹笑意更显诡异。
一个两个,三个五个,十个二十个,树干后面转出来不少人,身着统一的制式软甲,腰佩长刀,整整齐齐地分立两边,将墨珺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
“是你们?怎么可能!”女皇一脸不敢置信,面色瞬间变得煞白。
“怎么不可能?儿臣早说了,这次的事都是花神的意思,跟儿臣并无关系。忤逆母皇,意欲谋反的罪名太大,儿臣承担不起。”
墨珺眸底隐含得意,语声却越来越平静,“护卫队是母皇的心腹,母皇对他们有绝对的掌控权,要不是有花神暗中相助,母皇觉得儿臣能够命令得了他们?”
“母皇,如今儿臣依然视你为母,才跟您解释这么多,只希望您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不要让儿臣为难。”
“陛下,大皇女所做的一切,都是依照花神传下来的谕旨,为了陛下不受奸人蒙蔽,请陛下务必三思,莫要让大皇女失望。”
墨珺身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身影,全身裹在黑色的斗篷当中,幽暗的环境下愈发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有他刻意压低的声音不断响起,钻进在场所有人的耳内。
这声音,似乎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离玉!是你这个卑贱之徒!”墨瑾立刻认出了声音的主人,一下子就爆发了,“我分明将你折断手脚,押入了地牢严加看管,你居然能够逃出来,倒是好大的本事!你跟墨珺果然早有预谋,今日的机会你俩等很久了?”
墨瑾又惊又怒,只道墨珺打定了主意谋反,事先闯进了她府中救走离玉,再一起拦在女皇面前逼宫。
至于离玉被她折断了手脚,一通折磨下来身上全无好肉,这会儿为何能够双腿站立,瞧着并不像有损伤的样子,反倒被她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过去,不及细想。
“藏头露尾鬼鬼祟祟,以为裹得严实点就没人认得出你,还是怕你现在的尊荣吓到人?”
墨瑾大步上前,站在了女皇的身侧,目光不善地锁定离玉和墨珺,一脸嘲讽的模样根本不加掩饰。
“离玉,开始我还当你是一时糊涂,想着等你得到了足够的教训,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便让人放了你,或许我一个心软,你我可以再续前缘。谁知道你狼子野心,原本就是处心积虑接近我,我真是瞎了眼迷了心,才会受你蒙蔽,跟你定下鸳鸯之盟,你跟墨珺没少在背后笑话我傻?”
“母皇,您还在犹豫什么?濯涟是下一任国师,倘若花神真有谕旨,也该他最先知晓。难道您就任由这两个乱臣贼子耀武扬威?什么花神的谕旨,您不觉得太可笑了么?”
墨瑾转向女皇,深深地弯腰下拜,“请母皇下令,捉拿墨珺和离玉,待老国师入土之后问罪。”
墨珺老神在在,轻松地听着墨瑾说话,看向犹豫不决的女皇。
“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那么这样呢?”
轻声的呢喃飘散在空气中,周围的桃树忽然无风自动,繁盛的枝叶哗啦啦作响。
第169章 国师真绝色17
天不知何时阴下来了; 桃树林中更加昏暗; 渐强的风吹刮着; 仿佛有一阵一阵阴冷,不住地往每个人体内钻; 让人不自觉地打着寒颤。
墨珺一行站在三丈开外,原是能够隐约看清楚面容; 此时却是连身影都模糊了。
似乎有细声的低语从桃林深处传来; 带着某种听不真切的意志,却能够让女皇、墨瑾等人感知到。
“母皇; 你听到了么?”
墨珺张开双手; 眼中的红光几乎要满意出来,语声忽然拔高; 显得尖利又怪异。
“花神的谕旨,这就是花神的谕旨!”
“现在你都听见了; 倘若你还侍奉花神为主; 就乖乖地配合儿臣; 下令擒拿濯涟; 并将皇位传于儿臣; 儿臣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还能好生教顺母皇; 让女皇颐养天年。”
“否则花神发怒,降罪我天启一朝,恐怕连母皇都担待不起!”
“这是儿臣最后一次提醒母皇,希望母皇三思而行; 不要做出错误的选择,让儿臣难做。”
女皇面色十分难看,眸中幽光流转,似是极力克制着某种情绪,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九幽。
九幽像是感受到了女皇的注视,转过头看了过来。
“陛下安心,国师府一直站在陛下这一边。”
此一言声音不重,淡淡地飘散开去,却似有万钧重量,一下子让女皇那颗犹豫不定的心安定下来,什么犹豫不决,什么踌躇不定,全部都消失无踪。
有了九幽这一句承诺,女皇终是做出了决定。
不管墨珺的话是真是假,即便真个是花神谕旨,跟她的皇位比起来,通通都要往后靠。一个退了位,没有了权力的女皇,下场恐怕还不如立刻就死了。
女皇是果决之人,下定了决心就不会再瞻前顾后,瞬间便满眼寒霜地锁定墨珺。
“大皇女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罪不可恕,请国师助朕一臂之力,替朕捉拿这个逆女!”
“如陛下所愿。”九幽隐晦地和沈蔷对视了一眼,轻声应道。
“――母皇,你还是让儿臣失望了。”墨珺凄厉长笑,恨恨地道,“既然母皇宁可仰仗一个残废,也不听儿臣好言相劝,便休要怪儿臣心狠,不念母皇生养之恩!”
扇形立在墨珺身后的原护卫队成员,此时眼中红光一闪,腰间的长刀齐齐出鞘,朝着女皇、沈蔷一行围拢过去。
女皇想也不想,往九幽身后退去。
墨瑾紧紧跟着女皇,沈蔷不退反进,三两步越过女皇和墨瑾,站在了九幽身侧,直面墨珺、离玉一行。
眼前这一番动向,沈蔷心知是桃树精察觉到了什么,它自个儿脱不开身,借着墨珺、离玉阻拦在此,不是想拖延时间,就是想试探一下九幽。之前墨珺提到九幽和女皇,显然九幽已经引起了桃树精的怀疑,倒是她本人暂时还安全。
不过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隐藏什么了。
“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跟他们废话那么多做甚?”
离玉整个人拢在阴影里,语声生硬嘶哑,带着令人胆寒的刻骨恨意。这一句话说完,不等墨珺回应,便抢先朝着墨瑾冲过去。
失去了护卫队,濯涟是个残废,女皇、墨瑜、墨瑾几个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离玉自觉已经稳操胜券,迫不及待地就想第一时间制住墨瑾,报这两日关押折磨之仇。
风鼓起离玉连帽的斗篷,将他罩在头上的兜帽吹落,露出藏在里面的脸来。
原本光滑如丝缎的长发只剩下短短的发茬,头皮上、脸上脖子上,全是横七竖八结了痂的伤口,看着像是刀剑伤、鞭打伤和烫伤的混合,耳朵少了一只,嘴唇少了一块,可以看到里面的牙齿,要不是墨瑾一口叫破他的名字,沈蔷都已经不敢认了。
风光霁月的离玉公子,显然已经彻底成了过去式。
这墨瑾下手,果真又快又狠。
墨瑾刚刚说得没错,离玉此前确实受过很严重的伤,伤势甚至危及了他的性命,在旁人的眼中,离玉或许只是毁了容,身上有些丑陋的伤痕,在沈蔷看来却不是这样。
离玉可不仅仅是被折断手脚,他体内的生机已断,为着维持他如今行动自如的模样,还在持续不断地消耗,若非有桃树精施展特殊手法,他早就是个死人。
即便有桃树精出手,离玉也活不了多久了,少则三五日,多则十余日,此人必死无疑,神仙难救。
离玉冲得又凶又猛,护卫队众人速度最快的都要落后他两三个身位,狰狞狠戾的模样衬着他那张脸,显得尤为可怖。
墨瑾到底有些胆寒,整个人往女皇的身后缩了缩。
离玉要攻击墨瑾,却要先越过九幽和沈蔷。不必九幽提醒,沈蔷已经一步踏前,身形闪动至离玉身前,抬起一脚将人踹出数丈开外,撞倒了后面的两名护卫队成员。
一击得手,沈蔷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冲进了护卫队当中。
没有人看清她的动作,原本气势汹汹的护卫队全部被踹飞出去,短短片刻工夫就躺了一地。
墨珺还未反应过来,得意的嘴脸瞬间僵住。
女皇不敢置信地长大嘴巴,像是才认识这个二女儿。
只有九幽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轻声开口:“陛下,师尊入土的时辰不容有误,请陛下先行一步,这边交给我与二皇女处理。”
“……就依国师之言。”
再多的疑问都梗在喉中,女皇下意识地应下,眼看着沈蔷立在前方,躺倒在地的护卫队成员挣扎着,像是很快要再次起身,女皇伸手一把拉着墨瑾,带着老国师的遗体匆匆离开。
既然做出了选择,便容不得后悔。女皇不曾回头,很快消失在桃花林深处。
墨珺想要让人拦截,奈何有沈蔷挡着,仿佛打地鼠似的,护卫队的成员站起一个,就被她轻松击倒一个,不一会儿只剩下墨珺还站着。她眼睁睁看着依仗的护卫队不堪一击,大好的局面仿佛昙花一现,心中冲天的怒火即便将海水倾尽都洗不净。
“墨瑜!又是你坏我好事!”
墨珺气得吐血,差点就要疯了,“你现在才出手,刚刚是不是躲在一边看我笑话?看到我败在你手里,你是不是很高兴?”
“这一回我有花神支持,绝对不可能输!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