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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柏菡打了一通电话约晏沥到了咖啡馆,戴着一顶姜黄色的贝雷帽,身影靓丽。
晏沥站在会议室,神情凝重地等柏菡挂断电话,深吸了一口气。
“散会。”
底下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Eric附身在他耳旁提醒还有几个项目没有讲完。
晏沥抬手看了眼表,“定好的会议时间还剩五分钟,再给你们五分钟。讲不完的发到邮箱。”
会议结束,他大步流星地走回办公室,心不在焉地一头撞上了一尘不染的玻璃。
……
Eric跟在身后,竭力忍笑,最后还是噗嗤笑出了声。
晏沥睨他一眼:“想加班?”
Eric立刻垮了脸,“没有,不想,晏总您辛苦了。”
晏沥没有功夫和他打趣,整理了衣装飞速赶到咖啡馆。
见到朝思暮想的人,他褪下手套,走到她的面前坐下。
柏菡慢悠悠地抬起眼眸,眼睛周围是金闪闪的亮片,与她的贝雷帽一样是深秋的颜色,耀眼夺目。
“你的额头?”
她没忍住问出声,那一块红肿的痕迹太过明显,有些滑稽。
晏沥衔着一抹心满意足的笑问:“你担心我?”
“不,只是它让你看起来很可笑。”
晏沥不置可否。
“在我给你答复以前,我想我们有很多需要说明白的事。”柏菡严肃地凝望他。
“正有此意。”晏沥道。
柏菡问:“一,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高中,但很久以后才明白。”
“二,郑书艺和你是什么关系?”
晏沥皱起眉,低声道:“没有关系。”
柏菡探了探身子,双手搁在膝盖上炯炯地盯着他:“她总说你欠她一条命是怎么回事?”
晏沥柔和了目光,视线碰撞出火花,“十几岁的时候,和家人一起去欧洲旅行,坐的船翻了。”
他不说,柏菡也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低着头翻开身前的一份文件,提笔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字。
她继续问道:“除了我,你是否还有喜欢过其他人?”
晏沥斩钉截铁道:“没有。”
“不再仔细想一想?”
“不用。”
柏菡放下笔,后仰靠在沙发上,食指缠绕起悬挂下来的长发,发尾微微翘起,垂在脸颊边略显俏皮。
“你对我有任何问题和误会吗?”
“除了我,你还喜欢过其他人吗?”晏沥重复了她问过的相同问题。
柏菡挑起眉,心口不一,“有。”
“不再仔细想一想?”
“不用,谁规定的我只能喜欢你?”
晏沥咬紧了后槽牙,蹙着眉头问:“是谁?”
“不告诉你。”她一字一顿地吐出来,略带快感地抿嘴笑着。
“问完了?”她道。
晏沥不吭声。
柏菡把文件推到他面前,双手托着下巴开出一朵花来,笑盈盈地凝视他:“既然这次是你追我,你说要赎罪,那就按我的意思来,这份协议上写的你都得做到。”
晏沥顺着她垂眸看去的方向执起那份协议,翻开第一页,沉如墨色的眼眸左右移动阅读着每一行文字。
“从恋爱谈起?”
“嗯,有异议?”柏菡问。
“没有。”
他们曾经缺少的步骤,是该补回来的。
“恋爱期间不准向外人透露关系?”晏沥抬起眼,眼中略有委屈。
柏菡不以为意,“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从前我们的婚姻关系也没让人知道过。”
晏沥无言,当初造的孽,如今还起来,宛若一座座大山,前路艰难险阻。
晏沥无话可说,继续向下看去。
男方需充分尊重女方的工作,不得擅自干涉(包括提供帮助)。
“恋爱期间不能有亲密接触?”晏沥问道,句尾的语调轻轻上扬,“亲密接触是指什么?”
拇指掐着食指的骨肉,柏菡细声说:“你心里有数。”
“没有。”他眨了眨无辜的大眼,“是牵手、拥抱、亲吻还是做……”
柏菡飞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瞪着他,“这是公共场合,你差不多一点。你说的全部都算。”
被她捂着嘴,晏沥却难掩笑容,笑意从他少见的弯成月牙的眼眸中流出,流光溢彩,恰恰好落入与他近距离相视的柏菡眼中。
他用被闷住的声音说:“如果不小心犯了,会如何?”
这样说话时,他呼出的炽热呼吸都被包裹在了柏菡的手心里,热烫得像沸水过境,又疼又麻,失去知觉。
柏菡烦躁不安地说:“惩罚还没有定,总之是不能。”
乍然间,她惊呼了一声,抽回手。
晏沥刚才分明亲吻了她的手心,温柔又酥麻。
“你这属于犯规。”
重获新鲜空气的晏沥抿嘴一笑:“你也说了,惩罚还没定。”
“……”
“必须学会游泳?”晏沥为了转移话题,念了她刚才用水笔新添上的一句话。
柏菡点头,“当然,我知道你怕水,但我会慢慢教你克服的。如果你一直不学,哪天你又欠了别人一条命了,徒生是非。我也不想因为救你,把我的命搭进去,不值得。”
晏沥哽了哽,心中五味杂陈,“好。”
他浏览了剩下的大大小小几十条规矩,难掩笑意,大笔一挥,在柏菡的名字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即使这份协议没有法律效益,但他们都知道它的意义大过一切。
即便是这上面写着要他此刻跳进三月湖,以命表现他的诚意,他也照签不误。
“今后如果在工作上遇见,记住一定要装作是陌生人。”柏菡郑重声明。
晏沥点了点头。
柏菡皱起眉头滞了滞,翻开协议,“我再加上一条——男方不能当哑巴。”
“哑巴?”晏沥错愕问道。
柏菡用一脸“你如此没有自知之明”的表情看着晏沥说道:“是的,我说话你必须要回复,不能一声不吭,不能惜字如金。”
晏沥点头。
柏菡指了指他,“刚说了不要一声不吭。”
“好。”晏沥笑着。
柏菡满意地点着头收回协议,放进随身的包中,起身打算离去。
“恋爱第一天,不一起吃个晚饭?”
他坐在沙发上,身前一杯一口未动的咖啡。他仍穿着从公司来的一身西装,挺拔的背脊与肩,即使略有疲态此刻却异常容光焕发的面孔,他的眼中流出喜悦与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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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柏菡回过头看他; 手指抓着包袋一勾一松,下意识咬了咬下唇。犹豫半晌,她从包中掏出墨镜和口罩戴上; 细微的声音透过口罩变得更加闷小。
“吃就吃。”
她夸张的装束令晏沥忍俊不禁; 好似他们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咖啡店外; 深秋转初冬的凛冽冷风簌簌刮着。柏菡和晏沥一前一后走出来,迎面就是这被刀刮脸的刺骨感,柏菡裹紧了浅咖色的风衣,心里暗自后悔没有戴围巾出来。
“上车。”晏沥领着她上了他的车; 暖气一开; 她被冰封的身体这才逐渐暖和起来。
她刻意坐在了后座而不是副驾; 时隔几年再度和晏沥亲近起来的感觉她有些陌生,熟透的红脸颊掩埋在高领下; 端坐在驾驶位的正后方,卡在晏沥的视线死角中。
晏沥看在眼里; 心里明镜似的; 反手扣着驾驶座的椅背侧过身; 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想吃什么?”
“没想法,你定吧。”柏菡偏头望着窗外,细白的手上是被冻红的痕迹。
晏沥垂眸,看着她把手垫到膝盖弯曲的地方取暖,他默不作声地从储物箱里取出了一双手套递给她。
“戴上这个。”他的手也泛着青白的颜色。
柏菡瞅了一眼; 接过来,“谢谢。”
晏沥不再多说什么,转过声,手指轻轻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后视镜中她乖巧地系好了安全带的样子。
“中餐还是法餐?”
柏菡犹豫了一秒; “中餐。”
车慢慢行驶在拥堵的路上,晚高峰时期,某些特殊路段十分钟才能动一百米,有足以逼疯人的能力。路边的行道树已呈现枯枝败叶的姿态,风吹过,枝干摇摇晃晃,即便坐在车内也能凭借枝桠的动向判断出风势之大。
一路上,两人都保持着缄默,暖和的车内逐渐让人生出些困意。
柏菡吸了吸鼻子,忽闻到一丝淡淡的柚子味清香,极大程度减弱了汽油与皮革味对大脑的刺激,沁人心脾。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坐了这么久的车自己也没有感到不适。
环视了一圈车内的摆设,她故作镇定,用冷冷的语调问:“车里用的是什么香?”
晏沥趁着红灯停下的间隙,从储物箱里拿出一瓶小小的香水。玻璃被切割成了许多面,光线于其中穿梭折射,瓶身简洁而美丽。
柏菡伸手接过,将鼻子凑近细细一闻。
是柚子味没错。
鼻尖的气味淡雅沁人,耳边紧接着又传来晏沥温和的嗓音。
“还晕车吗?”
柏菡顿了顿,摇着头,“不怎么晕。”
“嗯,”他看了眼手机上的导航图说,“马上就到。”
到地方把车一停,柏菡趴在车窗上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空与街景。
木色的仿古建筑立在街的两侧,一眼望去,有餐厅、茶室、书店、酒吧等等,她知道这条街后方就是一座矮山,临城最有名的寺庙就坐落在那。这块地方不通地铁,只能坐公交车进来,来的人不多,但很多小资的人喜欢来。
柏菡推开门下车,把门一关,刚抬脚要向前走,身前的路被晏沥堵住了。他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了一条由冰条线织成的浅灰色围巾,深色温柔绵绵地一圈一圈替她围上。柏菡伸手摸了摸,冰条线的触感软绵绵的像云团又像棉花糖,轻松阻隔了冷风,脖颈慢慢热了起来。
围上了围巾,晏沥垂下手,将柏菡禁锢在车窗与他之间轻声问:“牵手?”
柏菡的背部贴着车弯曲的曲线,脱口而出,“不牵。这属于亲密接触。”
她这话说的像是从古代穿越来的老古板,她自己也知道,可就是拗着。
晏沥很平静,似笑非笑地问她:“这么黑的天,也要戴着墨镜和口罩?”
“嗯。”
鉴于她总能三天两头意外碰见熟人的情况,她选择最保险的方式。
晏沥领着她走进一家两层楼高的餐厅,门前是两潭碧绿的池水,锦鲤游在其中,两个小孩站在桥上往下丢面包,鱼便一团团地汇集在桥边争抢着食物,掀起水花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
晏沥订的包间很独特,是在建于水上的一艘木船里,灯晃晃亮着。古朴的外表里是金碧辉煌的装修,处处透着富贵的感觉。
柏菡低头自言自语,“不搭。”
“什么?”晏沥抓住了她细微的声音,驻足回头问道。
进了室内,柏菡取下手套,“只是以为里面的装修也是古朴的风格。”
服务员带来两份菜单,柏菡瞧了眼就合上了。她素来不会点菜,在这件事上有极严重的选择纠结症,具体原因是她什么都想吃,但点了又吃不完。除了请外地来的朋友吃时,她作为东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