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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旨意一出,满朝文武一片哗然,但除了叶尘的几名死仇——吕馀庆、王悦风、陶谷等人上折子表示反对之外,最终其他大臣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不过这道旨意固然让所有人对于叶府和叶尘血脉在皇帝陛下心中地位之高或者宠信之高感到吃惊,但同时也确定了一件这几天整个开封城人们最为关心的事情,坐实了那个足以震惊天下的消息——叶尘所中之毒无药可解,叶尘必死无疑。
不过,接下来几天内,晋王赵光义、魏王赵德昭、宰相赵普、刚刚回到开封的吴越王钱志尹、枢密院副使曹彬、沈义沦、三司使罗公明等朝中文武百官都先后去探望叶尘。
只是除了可极少部分人之外,其他人也只是留下一大堆的解毒灵药、上佳补品等珍贵礼物,并没有见到叶尘本人。
因为半死迷宫中那位名叫鬼医,性格古怪的神医传出消息,叶尘所中之毒极为特殊,凡是接近叶尘三丈之内,若是不含有鬼医特制解毒丸,便会变成一具黑尸。而鬼医显然不会给这些宋国朝廷官员炼制什么解毒丸。
……
……
夜晚。
浩翰的海面上停泊着一艘大船,具大铁锚将它牢牢地固定在海面上,随着缓慢但有力的波涛,大船像一头海上巨兽在轻轻喘息似的起伏着。
船上,最宽敞最豪华的那间船舱中,两个朦胧的身影也像波涛一样缓慢而有力地起伏着,一阵毫无顾忌的呻吟和喘息声从床榻上溢出来,与波涛声混为一体。
“啊……”随着一声激情释放时的颤栗低吼和女子达到高潮时的尖叫,有节奏地律动着的帷幄渐渐静止下来。
过了半晌,帷幄掀开,一个胸口满是黑毛的粗犷汉子,腰间只系了一条豹纹短袍,披头散发地赤脚下地,走到前面船厅桌边坐下,抓起壶来咕咚咕咚地灌起茶水来。船厅中早有一名身穿辽国文官官服的汉人等待,此时赶紧站起来给粗犷汉子行礼问好。
那裸胸赤脚的披发大汉喝饱了水,走到窗前霍地一声分开窗帘,一窗月光顿时扑进舱来,减淡了桌上灯光的作用。披发大汉把头发左右一分,看其容貌,赫然竟是北国契丹皇族子弟耶律圳真圳,他嗅了口带着腥味的海风,往岸上一指,问道:“齐正修,那处地方是什么所在,咱们距金陵还有多远?”
名为齐正修的汉人,站起身来,顺着耶律圳圳所指方向,往岸上看了看,说道:“殿下,船老大说,岸上那片地方,是原来吴越国一片渔村,只是吴越国并入宋国之后,宋国皇帝将这渔村和方圆三百里赏赐给那吴越王钱志尹,听说钱志尹花了大价钱,这才半年多时间,便将这个小渔村建成了一处繁华的港口小镇,并改名为上海镇,听说南来北往海上商船有不少都在此地卸货交易,每月光是税收便不下于数万两银子。嗯……上海镇旁边这几片岛屿应该就是大金山、小金山和龟岛了。那么由此再往前去,不消多久就可以转入长江口,直达金陵城了。”
耶律圳点点头,说道:“宋国皇帝也是小气,钱家将整个吴越国都送于他们,竟然只给人家一个海边渔村当封地,不过这吴越王钱志尹倒是有些本事,竟然能够点石成金,变废为宝,将这处荒芜渔村变成摇钱树。”
齐正修说道:“殿下,下官听说那祥符郡王叶尘和钱志尹关系亲密,是叶尘看出这渔村所处之地的特殊,让钱志尹选择此地作为封地的。”
听到齐正修说起宋国那位传奇人物,耶律圳突然想起某事,冷笑一声,说道:“说起这叶尘,我们南下之时,你说我那突然冒出来的堂妹皓月已经是叶尘的女人,而他此次带到上京给陛下看病的女神医也是叶尘的女人。此事让你安排人调查是不是背后叶尘有什么阴谋。你查得怎么样了?”
齐正修说道:“殿下,下官安排两队夜羽潜入宋国开封,只是至今还没有消息传来。”
耶律圳目光闪烁,在月光下泛着剑刃一般的寒光:“哼!皓月带来的女神医倒是好本事,张无梦那老道都对陛下的病束手不策,并且私下里对皇后说过,陛下活不过今年春天,结果这女神医硬生生给陛下续了三个月的命。唉!可惜了,只有三个月,陛下若是能够好起来,我和二哥自然不会想着谋反,但陛下虽然多活了三个月,终会一死,他一死,皇后把持朝政,我们耶律氏的契丹便成了萧家人的辽国,以皇后心狠手辣,我等皇族必然要全部死在她手中。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先下手为强,只要将那女人杀了,契丹依然是我耶律氏的天下。”
齐正修说道:“殿下英明。宋国伐唐在即,南唐无力守国,所以才在两个月前从海上派出使节,向我契丹寻求帮助。以殿下的身份,此次代表朝廷出使南唐,只要口头上答应南唐,当宋国伐唐之时,我们契丹骑兵便会南下,以下官对南唐皇帝和官员的了解,殿下到时候向南唐国索求一百万两银子粮草用度,南唐皇帝李煜绝对会答应。”
第553章 奇葩国主李煜
齐正修说到这里,看了耶律圳一眼,接着说道:“有了这一百万两银子,殿下便可助二殿下招兵买马,贿赂拉拢朝中大员,到时候二殿下和殿下必然能够杀了皇后,大事可成。只是在此期间,殿下和二殿下务必谨慎,否则一旦被皇后所知……”
耶律圳微笑着瞟了他一眼,说道:“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要得大功业,总要付出代价的。成则称帝称霸,败则粉身碎骨,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这一次二哥我能成为皇帝,你也会随着我飞黄腾达的,如果我和二哥败了……”
耶律圳冷冷一笑,沉沉说道:“不过早几十年进棺材,有甚么大不了的。”
齐正修忙道:“下官并非害怕。只是皇后的手段的确厉害,所以下官有些担心……”
耶律圳哈哈一笑,说道:“担心甚么?这件事,我们已经准备了许久,时至今日发动,不过是水到渠成,如今差的就是从南唐手中骗百万两银子的军费,所以你我此次成败,事关我等大业和生死存亡。”
齐正修点头称是,耶律圳看他还是有些担心萧皇后,走回桌旁,坐下说道:“自从萧思温弑穆宗而立耶律贤,我们就已着手准备,萧思温横死医巫闾山,这就是第一步,只是我们错就错在,本以为耶律圳贤弱,控制不得大局,萧思温一死便可轻易将他罢黜,谁知皇帝不争气,却冒出一个了不得的皇后。”
他叹了口气,不无赞叹地说道:“不过你说得对,这个萧绰,实是女中巾帼,一见朝纲不稳,趁着宋国攻打北汉是地,亲自带兵南下,虽然最终未能保住北汉,但回到上京之后大肆封赏,以恩结老臣,以功赏新晋,把耶律圳休格和萧姓亲人尽皆安插在御帐亲军之中,御帐亲军直属天子,十二宫一府,总兵力计有十万余人,皆是我国中精锐,有鉴于此,我们才只得暂时隐忍,继续筹备,迟至今日才做发动。”
他笑了笑,又道:“借敌为助,实是妙计。萧绰借宋以自保,伐宋以立威,这个法子她能用,我耶律圳自然也能用。她派我出使南唐,想支开我,防止二哥在我帮助下谋反,但却不知刚好给我等一个筹备军费粮草的机会。而陛下重病,这个时候,上京绝对乱不得,皇后便不会动二哥。你别看那些老家伙如今拥戴耶律贤,图得不过是一个天下太平罢了,到那时耶律家族如果只有二哥和我耶律圳才能出面掌控乾坤,他们就只好站到我这一边来了。”
齐正修露出兴奋的神色,但紧接着想起一事,皱着眉头说道:“只是听说宋国华夏卫府如今在南方势力庞大,年前叶尘亲自带人在南唐境内杀了不少人,扬长而去,南唐上下带领大军竟然将其拦不住。所以,下官有些担心,华夏卫府会派出杀手对殿下不利。”
耶律圳大剌剌地道:“华夏卫府在南方之所以厉害,是南人太弱了而已,我带的这三百名护卫个个都是以一抵十的勇士,只要不陷入宋国大军包围,谁能够拦得住我。”
……
……
南唐迎接契丹使节到访的仪式十分隆重。契丹与宋国通过海上一直有生意往来,这一次李煜盛情邀请契丹遣使来访,可谓是煞费苦心,他去年已经向宋称臣,妄图从名份上让宋国找不到借口伐唐,然而国师派人打探来的消息说,最迟开春宋国大军便会伐唐。李煜陷入即将亡国的惊恐,听了宰相韩熙载的建议,暗中派出使者装扮成行商,从海路绕行至契丹,向契丹求援。
然后等契丹使者到来之后,便又故意表现出与武力强大的契丹高调往来,这一招也算是绵里藏针,如今契丹使节已到,他自然要大肆张扬,造一造声势,让宋国皇帝和朝廷得知此事之后,担心契丹大军会南下,有所顾忌,不敢轻易伐南唐。
参加完李煜带着文武百官亲自作陪的接风洗尘宴之后,耶律圳回到馆驿,齐正修立即迎了上来:“殿下,上京来信了。”
“哦?”耶律圳动容道:“二哥来信了?说些什么?”
“下官怎敢开启二殿下的亲笔书信,书信在此,殿下请看。”
耶律圳急忙接过蜡丸。回到内室当中,捏碎蜡丸,取出薄薄一片帛书,仔细看了半晌,将帛书团起,在室中徐徐踱起步来。
齐正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道:“殿下,二殿下怎么说?”
耶律圳冷冷一笑,道:“不出我所料,我这里前脚离京,萧绰后脚就开始剪除我们耶律家在宫卫军中的羽翼了。现在看来,陛下多半是撑不过春天了。”
齐正修大吃一惊:“皇后竟然先动手了?那该如何是好?”
耶律圳道:“无妨,萧绰只敢在直接由皇帝控制的宫卫军中动手脚,我们耶律族帐军,她还不敢把手伸进来。二哥王信上说,皇后只是出手拔掉了出我和二哥在宫卫军中安插的亲信,并未有大的动作。二哥的意思是,将欲取之,则先予之,不妨示弱于她,任由皇后把我们在宫卫军中的亲信调离。使她自以为得计,放松对我们的警惕。待来日时机成熟,我和二哥带大军突然出手,将耶律贤、韩德让、耶律休哥、萧拓智等人一举消灭,再调族帐军兵围上京。逼皇后妥协,颁皇后旨意,尊我二哥为帝,嫁二哥为后。”
齐正修一听,心中松了口气,他的身家性命已经彻底与耶律家两位王爷绑在一起。
……
……
翌日,南唐国主李煜邀请耶律圳赴大弥勒寺礼佛。
南唐境界凡是弥勒寺必然弥勒教的势力,所谓大弥勒寺则是七年前楼炎明带着弥勒教残存势力从后蜀转移到南唐时,在金陵城外鸡鸣山建造的第一座弥勒寺。
这里也是弥勒教的圣地,自楼炎明成位南唐国师之后,大弥勒寺便也成为南唐国寺,凡是外国使臣,南唐朝廷都会安排其来大弥勒寺礼佛。实事上这也是楼炎明的意思,在大多时候,特别是关于佛教方面,李煜对楼炎明已经言听计从。只不过平常都会有朝官陪同外国使臣来大弥勒寺礼佛,只是南唐如今有求于契丹,而耶律圳也算地位尊崇,所以国主李煜屈尊亲自陪同。
此时刚刚敬奉了万金香油钱的这位国主李煜正与一帮大弥勒寺灰袍和尚坐在一起,用小刀亲自为和尚为削“厕简”。厕简就是入厕时的“手纸”。那时候用得起纸张入厕的毕竟还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