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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妧让小厮把人带到偏厅,她走了过去。
等了没一会儿,小厮就把人抬进来了,钱妈妈就跟在一旁,眼睛都哭肿了。
男子年约三十二三,皮肤黝黑,脸部轮廓像极了钱妈妈,一看就是亲生的。
喜儿见了小声道,“还真是钱妈妈的儿子啊。”
等小厮把人放下,明妧摆摆手,道,“退下,把门守好。”
小厮点头应下。
男子唇瓣发紫,奄奄一息。
明妧望向钱妈妈道,“他是被蛇咬了?”
钱妈妈身子一怔,世子妃怎么知道……
忙不迭的点头,钱妈妈哭成泪人儿,“就是被蛇咬的,大夫救治及时,也只勉强压住毒性,大夫说活不过今天晚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着,钱妈妈就给明妧跪下了,求明妧救她儿子。
明妧将她扶起来,道,“有话起来说。”
钱妈妈起来,把眼泪擦干,不是万不得已,她没那个胆量求世子妃,为了儿子,她就是上刀山下油锅她也愿意。
明妧坐下给钱妈妈的儿子把脉,情况确实凶险,但因为刚服过药,所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明妧拿了颗药丸喂男子服下,然后望着钱妈妈道,“我可以替他解毒,三天之内,确保他活蹦乱跳,但钱妈妈该知道,我不会轻易救人的。”
钱妈妈怔怔的望着明妧,“世子妃,您要亲自给小儿解毒……”
明妧勾唇淡笑,“大太太说我拿三少爷的性命开玩笑,看来钱妈妈是当真了。”
不过大太太也没说错,她确实把给楚墨洐解毒当儿戏,要不是王妃要她去,她压根就不会去。
看着钱妈妈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模样,喜儿道,“世子妃亲自给他解毒,那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
有求于人,钱妈妈的态度极好,连连称是。
对钱妈妈来说,她只要儿子活着,谁救活的她并不在意。
但明妧并没有动手,钱妈妈反应过来明妧说的话,她不会轻易救人的。
钱妈妈想到了江湖郎中,想到了江湖郎中替人治病收的诊金,她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她噗通一声又给明妧跪下了,道,“世子妃,我,我没有那么多钱……”
虽然她伺候了老夫人几十年,但毕竟只是一个奴婢,就算平时底下的丫鬟婆子孝敬多点,管账的时候捞点油水,可也不过千两银子,再加上给儿子娶媳妇,她身边只有三百脸银子傍身。
她就是一文钱不留,也不够世子妃高抬贵手的。
钱妈妈苦苦哀求,明妧道,“我知道你没有多少钱,我也不差那点钱,你在老夫人身边伺候那么多年,应该知道不少事。”
钱妈妈背脊一寒。
世子妃这是要……从她手里知道老夫人什么把柄?
钱妈妈没有说话,明妧斜了男子一眼道,“半个时辰之内,不给他解毒,钱妈妈可就真没有儿子养老送终了。”
顿了顿,明妧又笑道,“今儿不是钱妈妈来找我,我还真不知道钱妈妈还有一个儿子,怎么一直没听人提起来过,以钱妈妈在镇南王府的地位,怎么没给他安排个好差事,还是说钱妈妈一直是别人安插在老夫人身边的眼线?”
沐家是老夫人的娘家,钱妈妈是跟着老夫人从沐家陪嫁进的镇南王府。
从之前沐嫣要嫁给楚墨洐一事的态度来看,老夫人和沐家的关系没有她想的那么好,沐老夫人手里一定攥着老夫人什么把柄。
明妧一直想把这把柄给挖出来,但不论是老夫人还是沐老夫人那里,她都找不到机会。
现在,钱妈妈跪到她跟前,明妧能错失良机吗?
钱妈妈跪着没动,明妧笑道,“不愿意说吗?”
钱妈妈面如死灰,她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心如刀绞。
她很清楚,她若是不说,世子妃绝对不会救她儿子的。
钱妈妈把眼睛闭上,艰难道,“世子妃猜的没错,我的确是沐老夫人安插在老夫人身边的眼线。”
喜儿眼睛睁圆,嘴巴张大的能塞进去一咸鸭蛋。
钱妈妈继续道,“在跟随老夫人之前,我就生了孩子,孩子他爹福薄,孩子还没有满月,他就死了,沐老夫人见我机灵,把我安插在老夫人身边,跟了老夫人后,我便没再嫁过人……”
是以,镇南王府里没人知道钱妈妈嫁过人有儿子的事,包括老夫人在内。
进了老夫人的院子,钱妈妈只是一个小丫鬟,她是一步步靠着对老夫人的忠心,才取得老夫人对她的信任。
但孩子在沐老夫人手里,钱妈妈不敢不听沐老夫人的。
就这样,过了三十年。
沐老夫人允许钱妈妈每月与儿子见一面。
这些天,天气闷热,钱妈妈的儿子不小心被蛇咬了一口,他是钱妈妈的心尖肉,沐老夫人不敢不掉以轻心,这不就给他找大夫,只是大夫医术一般,救不活他。
沐老夫人权衡利弊,觉得即便还有个孙女在手里,因为不是在钱妈妈身边长大的,没有多少祖孙情分,那点情分抵不上她阻拦他们母子见最后一面的恨意,沐老夫人便让小丫鬟给钱妈妈送信,让钱妈妈见她儿子最后一面。
钱妈妈心痛万分,她舍不得儿子死,然后就想到了明妧,想到了江湖郎中,虽然希望渺茫,但哪怕一丝希望,她也要争取。
明妧轻点头,“说说沐老夫人手里捏着老夫人什么把柄吧。”
听到这话,钱妈妈只觉得一阵阵寒流从她脚底心蹿到头发丝。
她难以张口,喜儿等的不耐烦了,催道,“你倒是快说啊。”
钱妈妈跪在地上,她低声说了一句,明妧没听清,皱眉道,“说大点声。”
钱妈妈一咬牙,豁出去道,“国公爷的原配夫人是老夫人害死的……”
第567章 报喜
钱妈妈说的事太过震撼,明妧沉静如水,波澜不惊的眸底浮起阵阵涟漪,怔在那里半晌没能做出反应,因为她从未怀疑过……甚至从未想过这事。
国公爷的原配夫人不是老夫人的胞姐吗?
而且国公爷的原配夫人过世后,国公爷又娶了王爷的生母,最后才娶老夫人的啊。
老夫人杀自己的胞姐做什么?
明妧这样想,喜儿已经问出声了,“老夫人为什么这么做?”
钱妈妈眼敛低垂,道,“国公爷年轻的时候,和大少爷差不多,身份还更显赫……。”
想想楚墨枫,克妻之名远播,想嫁给他的大家闺秀也能从镇南王府门前排到城门口,再想想谢婉华,为了能嫁给楚墨枫,不惜和萧琅嬛联手算计她。
这是要不了她的命,如果她死了,谢婉华能够如愿以偿,她未必不会这么做。
明妧一直知道老夫人不是什么好人,但她从未想过老夫人会心狠手辣到这种程度,连自己的胞姐都狠的下心,何况是其他人。
钱妈妈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望向明妧道,“世子妃,现在能救我儿了吗?”
“不急,”明妧回道。
她望向喜儿道,“去端笔墨纸砚来。”
喜儿猜到明妧要做什么,她走出去,很快,就把笔墨纸砚端了进来。
她摆在明妧手边的小几上,明妧看着钱妈妈道,“把你刚刚说的话写下来。”
钱妈妈脸色一白,“世子妃……。”
她说这事已经送掉半条命了,要再写下来,她的命可就攥在世子妃的手里了。
明妧也不催她,等她想通,她可是为了救儿子能豁出去的,说都说了,因为不写下来,她就不救她儿子,岂不亏大了?
没一会儿,钱妈妈就想通了,她是真的疼儿子。
她把刚刚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写在纸上,又摁了手印。
把手收回来时,钱妈妈身子虚弱的跌坐在地,脸色难看的仿佛人在刑场上一般。
喜儿小心吹干墨迹,然后叠好踹在怀中。
明妧这才帮男子解毒。
一刻钟后,男子一口血吐出来,不是鲜红的血,是暗红色的。
明妧写了张药方,递给钱妈妈道,“照方抓药,服三天,他体内的毒就清了。”
钱妈妈连连道谢。
喜儿唤小厮进来,送钱妈妈母子出府。
钱妈妈出跨院,明妧就走在后面,那边谢婉华带着丫鬟走过来,便瞧见钱妈妈双眸红肿,面容憔悴的模样,她拉着丫鬟往大树后一躲。
她去过镇南王府好几回,只要给老夫人请安,就认得伺候在老夫人身边的钱妈妈。
钱妈妈来定北侯府找明妧,还是带着一男子来的,还哭的这么伤心,这显然有问题啊。
钱妈妈出府,明妧则回内院,只是走了没两步,喜儿上前一步,小声道,“世子妃,表姑娘躲在大树后面。”
鬼鬼祟祟的,一定又是在心底憋了什么坏主意。
明妧淡淡一笑,一边走一边道,“吃了苦头不长记性,那说明苦头还没吃够,再落我手里一回,可就没有上回那么轻松了。”
大树后,谢婉华脸色难看的就跟咽了只苍蝇一般。
更让她脸色难看的还在后面呢。
明妧去给老夫人请安,刚绕过屏风,身后跑过来一小厮,道,“老夫人,大喜啊!”
呼喊声从明妧身后传来,她微微一怔,老夫人笑道,“喜从何来啊?”
小厮绕到前面来,道,“东宁侯府定下爵位继承人了,是长房。”
明妧还没有反应过来,四太太脸上已经笑开了花,那是笑的连椅子都快坐不住了。
不过坐不住的不止她一个,还有大姑奶奶。
大姑奶奶就在屋内,脸色难看的像是被人狂扇了几大巴掌似的,丫鬟婆子都望着她,她大概也知道大家想从她脸上看出悔意,她强挤出笑容来。
三太太向四太太道贺,“东宁侯府爵位继承问题一直没定下来,没想到沈大少爷和依儿才定亲没几天,好消息就传来了。”
当初老夫人犹豫不决,没有直接把谢婉华和东宁侯府大少爷的亲事定下,就是在犹豫东宁侯府爵位问题。
如果东宁侯府将来是二房继承,老夫人担心亏待了外孙女。
没想到四太太慧眼识珠,才定亲,东宁侯府长房就报喜了。
四太太看明妧的眼神带着感激,要不是她说东宁侯府长房大少爷将来前途无量,她也不会动那份心思,没想到明妧说准了,四太太怀疑明妧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卫明绮向卫明依道贺,“五妹妹,恭喜你了。”
卫明依脸红如霞,羞不自胜。
谢婉华站在屏风处,手中一方香罗帕没差点扯成碎片。
大姑奶奶望着四太太,笑道,“恭喜四嫂了。”
四太太是真高兴,高兴的大姑奶奶嘴上恭喜,但眼底夹着刺,她都不计较了,笑道,“老夫人挑中的亲事,断不会差,只是表姑娘眼光高,老夫人怎么劝她就是不肯嫁,我们老爷又孝顺,怕老夫人回绝了东宁侯府,导致两府关系差,劝了依儿几句,依儿就答应了,合该是依儿的福气到了。”
“不过表姑娘也不用可惜,她样貌好,才情佳,大姑奶奶又回京了,一定能给她挑一桩更好的亲事,”四太太嘴甜如蜜。
好话又不要钱买,一句接一句的往外蹦,只是这样的好话更打脸啊。
要是能挑到更好的,大姑奶奶就不会回府找老夫人诉苦了。
不过四太太知道大姑奶奶争强好胜的性子,错过东宁侯府大少爷,让她女儿捡了个大便宜,以她的性子,不给女儿挑桩更好的亲事,她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