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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牙齿没问题,只是树上低处的果子都吃完了,高的摘不到,打下来砸烂了一部分。”
“嗯,你没猜错,这就是烂的那一部分。”
明妧说的云淡风轻,喜儿呆呆的望着她。
烂的果子她吃了,姑娘明明就是看人长的漂亮,找机会喂他吃东西才捣成泥的,却骗他做什么,他本来就不想活了啊。
见他最终把果泥咽下,而不是吐出来,明妧轻笑,对于这样的人,唯有真诚才能打动他,让他信服,她容易么,还有活下去的欲望,这是好事,便问道,“你的人大概什么时候找来?”
男子摸着腰间,似乎在找什么,但是没有找到,他怔在那里半天,最后虚弱道,“在悬崖底下,有一竹筒,你找到,发出信号,半天之内,就有人来接我了。”
喜儿一听,自告奋勇道,“我去找!”
这人算是救对了。
只要找到竹筒,她们就能回侯府了,她好想吃饭,好想吃肉……她能吃下一头牛!
可是竹筒那么小,悬崖那么大,想找到谈何容易。
喜儿和明妧找了整整七天,才看见。
竹筒离崖底有些高,根本就够不着,喜儿爬不上去,最后还是明妧豁出去,差点葬送了小命才把竹筒给拿下来。
竹筒不能进水,天有些闷,乌云密布,明妧怕下雨,这是她们出去唯一的希望,哪怕就是死,她也要试一试。
最后,竹筒拿到了,喜儿扶着她一瘸一拐的进了小屋。
“你受伤了?”男子问道。
明妧吃疼,故作轻松道,“只是脚崴了,手腕受了点伤,不碍事。”
男子看不见,只当她真的受伤不重。
果真如他所言,发出信号后,不过半天,找他的人就到了。
那些人在苦苦寻他,那么重的伤,又过了这么多天,都不抱希望了,等进了小屋,看到男子还活着,七八名暗卫喜极而泣,跪下来请罪。
明妧的爆脾气啊,这崖底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她催道,“先别请罪了,赶紧出去吧,快要下雨了。”
暗卫朝她作揖,“谢姑娘出手相助,姑娘是隐居于此的高人?等我们回了府,一定备上重礼前来道谢。”
谢你妹啊!
明妧心堵的慌,她们这么迫切的想出去,看不出来么,他们主子眼睛瞎了,他们也瞎了么?
“我们主仆和你们主子一样,也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只是比他早了半个月而已。”
“……姑娘府上是?”
“我叫苏离。”
第3章 丧事
一条宽敞的官道上,车夫赶着一驾马车往前奔去。
喜儿掀开车帘看窗外,青山绿水,还有来往的路人。
看到有人,喜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妇人恼道,“看什么看,有病啊。”
被骂了,喜儿一点也不恼,咯咯的笑起来。
她们终于出来了!
她们终于到了人多的地方了!
比起喜儿的兴奋,明妧要沉稳的多,她靠着马车闭目养神。
喜儿望着她,憋不住了想说话,便找话题聊,“姑娘不是能救那男子吗,他们要带你一起进京,你为什么说自己医术一般,先前都是骗那男子的?”
明妧揉着手腕,道,“我手腕受伤了,十天之内用不了银针,跟他们走也没用。”
当然,这只能算是一部分原因。
她毕竟是定北侯府嫡女,只是掉下了悬崖,就会高超医术了,说出去没人会信,就喜儿还总以为她是在吹牛,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而那男子,被人伤的那么重,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了,伤他之人必定强大,坏那些人好事,只怕她会没好果子吃。
断了的骨头已给他接好,眼睛虽然失明,但她留了药方在他的荷包里,没有涉险的必要。
“回了定北侯府,不要说我会医术的事,”明妧叮嘱道。
“奴婢一定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说。”
其实她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她可不想有人说她往姑娘脸上贴金片。
进了城,便直奔定北侯府,只是车夫不知道定北侯府在哪儿,全靠喜儿指路。
离定北侯府还有两条街,偏偏马车坏了,明妧和喜儿就只好下车步行回府。
不过好在路不远了,喜儿还知道一条小道,不消两刻钟就能回府了。
喜儿激动的手舞足蹈,而明妧做的第一件事则是买了几个肉包子。
你永远也无法想象她和丫鬟啃着肉包子穿过小巷,和一支送丧的队伍不期而遇,吓的那些抬棺材的小厮连棺材都摔了。
“大……大姑娘?”
“喜儿?!”
那些小厮眼睛瞪如铜铃大,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不怪他们这么受惊了,他们在给她办丧事呢。
真的是没有比这更晦气的了。
紧赶慢赶的回府,正好参加自己的丧礼……
不过办的倒是挺风光的,阵仗不小,但明妧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有这么多人出去找她们,她们也不至于在崖底待那么久。
死后的风光,要来何用?
没有记忆,这些人谁是谁,她一个也不认识,以至于自己亲爹定北侯站在她跟前,双眸含泪,她还一脸茫然,心想这大叔还挺养眼。
喜儿拽了她云袖,低声道,“姑娘,是侯爷啊。”
明妧脸上闪过讶异,竟然是她爹,这两滴眼泪倒是挺真诚的,明妧陌生且淡漠的眼神,定北侯额心皱紧了,“妧儿不认识爹爹了?”
喜儿忙替明妧解释,“姑娘从悬崖上摔下去,伤了脑袋,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定北侯眸底闪过一抹沉痛,抬手摸明妧的脑袋,哽咽道,“回来就好,能活着回来就好。”
街上人来人往,不是谈话的地方,女儿回来了,丧事自然没有办的必要。
定北侯率先回府,明妧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侯府里只要见了她的,都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定北侯走的很快,明妧几乎小跑着才跟上,喜儿在一旁道,“应该是去幽兰苑见夫人。”
回来之前,喜儿把侯府大致的情况都和她说了,方才明妧没能认出定北侯,喜儿怕她一会儿再喊错人,特意提醒下。
进了屋,就看到一端庄貌美的夫人靠在大迎枕上,脸色苍白,眼眶红肿,猜也能猜到是痛失爱女,伤痛欲绝的定北侯夫人苏氏。
“妧儿……”
一声简单的轻唤,明妧心头一酸,几乎不受控制的,她就扑倒她怀中去了,喊道,“娘。”
这份浓烈深厚的感情,肯定不是她的,但苏氏的怀抱一如前世娘亲(逼婚前的),让她觉得温暖。
苏氏抱着女儿不撒手,生怕这是一场梦,醒来女儿又不见了。
定北侯见明妧被抱的难受,笑道,“妧儿回来是好事,怎么反倒哭成这样了。”
苏氏松开怀抱,泪水模糊双眼,她看不清女儿,赶紧拿帕子擦干净,她紧握明妧的手,看着明妧清瘦的脸,苏氏就知道她吃了很多苦头,容貌变化不大,但是眸底的光彩却大相径庭。
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说不出的明澈。
小时候的卫明妧聪慧机灵,人见人爱,可是在她八岁那年落了水,大病了一场,人就没有以前那么灵光了,胆小了许多,怕见生人,怯懦的眸底像是凝了一块化不去的雾霭。
女儿一丁点儿的变化,苏氏都看在眼里,她欣喜而激动道,“妧儿,你好了?”
第4章 替嫁
明妧修长的睫毛轻颤,像是两只振翅的蝴蝶,美不惊人,还带了几分迷茫,她是真迷茫,她什么好了?
“女儿一直很好啊,”摸不清状况,只能撒娇了。
“是很好,娘的妧儿一直很好……”
定北侯打断苏氏道,“妧儿刚回来,让她先回去休息,有什么话回头再说不迟。”
苏氏连连点头,想到什么,她脸色又变了变,明妧敏锐捕捉到了,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
她走到屏风处时,脚步顿了下,装成拍裙摆上的灰,屋内,苏氏哭道,“之前我就说柔儿和四皇子的亲事先缓缓,不用那么急,现在怎么办,妧儿那么喜欢四皇子,她要是知道她失踪的时候,柔儿替她上了花轿……”
“宫里催的急,让柔儿替嫁也是没办法的事,妧儿识大体,她会理解的。”
虽然说的镇定,可定北侯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别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再寻死觅活,让他们再尝试一回白发人送黑发人。
明妧眼睛睁大,不是吧?
替嫁?
这在小说里,不是穿越女才享受的待遇么,替嫁邪魅克妻性情古怪杀人如麻的某皇子,用现代诗词歌赋甚至有可能是脑筋急转弯来俘获他的芳心,从此过上狂霸酷叼拽,女配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恩恩爱爱没羞没躁的生活。
一生一世一双人。
轮到她,居然被人替嫁了?
她怎么头有点晕啊。
前世相亲跑断腿,到了包办婚姻的古代,到手的未婚夫都能飞……感觉注定要嫁不出去了。
还有她有婚约在身的事,喜儿为什么没和她说,从头到尾都没提一个字,这小丫鬟还信誓旦旦的保证没有重要事隐瞒她了。
明妧瞥头看喜儿,小丫鬟缩着脖子,根本就不敢看她。
她不是不说,而是不敢说。
其实在苏离穿来之前,真的卫明妧还挂在树上的时候曾绝望的说过,以后再也见不到恒哥哥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喜儿最怕她寻死,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敢提四皇子半个字么?
可不提就算了,她居然还怂恿她和那男子成亲,生儿育女,这胆子也忒肥了点儿,她可知道,这算是公然给四皇子戴绿帽子了,想到有好几次险些把持不住差点霸王硬上弓……明妧后怕连连。
对于这样的责怪,喜儿委屈,“奴婢不是以为要在悬崖底下待一辈子么,四皇子虽然和姑娘有婚约,但他不可能一辈子不娶皇子妃啊,一旦娶亲,婚约自然就作罢了。”
听到作罢两个字,明妧心稍安,她要是知道回府还有一桩亲事等着她,那她可要好好斟酌了。
天下之大,总有她栖身之处,并非定北侯府不可,为了一间还分不清是广厦还是火坑的侯府搭上自己一辈子,讲究了三十年的单身狗是不会将就的。
不过她还有个问题,“四皇子漂亮吗?”
“不及那男子漂亮。”
有个以貌取人,还试图把她往这条路上拽的丫鬟,明妧看着天上悠哉浮云,哭笑不得。
既来之,则安之吧。
既然选择了回来这条路,将来是风是雨,她都要无所畏惧的走下去。
花梨木浴桶里,铺满了玫瑰花瓣,明妧泡在里面,双眸轻阖,鼻尖萦绕一股淡淡花香,舒服的人直哼哼。
前世哪里这样享受过啊,每天出手术室,累的恨不得倒床就睡,和现在比起来,前世饭刚拿到手,一个电话打来,就要边走边吃赶去做手术的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
习惯了精神高度集中几个小时,这会儿脑袋放空,居然还有些不适应。
这不,习惯性的把喜儿和她说的那些事拎出来捋捋清楚。
她和喜儿摔落悬崖之事,喜儿知道的并不多,那天,她们去佛光寺祈福,在凉亭处喝茶的时候,卫明柔不小心把茶水泼到她身上了,她就和喜儿回马车换衣裳。
刚钻进马车,她们就闻到了一股异香,很香甜,像果子似的,这是喜儿的描述,就是在闻到这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异香后,她们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