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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心狠手辣-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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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清音脆:
  “好。”
  她似是自问,又似是自答; “我同白来仪自始至终都非是同种价值可言。”
  她要告诉谢欢,不管是前世或是今世; 他都选错了。
  且错的离谱。
  西平太尉府里; 无论是何; 有价值的从来只有她白问月一个人。
  包括她的父亲白慕石在内。
  魏央轻坐一旁; 瞧见她这副模样; 心中无声答话;
  自然是你。
  倘若当初谢欢纳了白问月进宫,这二人联手合力,所产生的威胁; 必然是要比与白慕石联手。
  更大。
  实际上魏央倒也真的猜对了。
  前世的谢欢与白问月,便也真的合力颠覆了北绍,夺回了政权。
  唯一的变数,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白问月被幽禁冷宫,一杯毒酒的惨死下场。
  他尚不能理解白问月为何杀心如此,恨如波涛,却也明白,无论事出为何,这终究是她自己画地为牢,将自己困住的一场执念。
  他只觉得。
  白慕石如何、白来仪如何、谢欢又如何。
  阴谋诡计里的利弊抉择,并无情谊可言。她明视真心为最贵,可又偏要在这场利益角逐里为真心争个你死我活。
  心中情绪不明,又伸手将她禁锢在怀里。
  旁的人又有何干呢,你还有我。
  毕竟是执念。
  瑶华宫的那把火,至今仍然还在白问月的心中烧着,火光冲天,灼烫依旧。
  浓密呛鼻的烟滚,与胸腔蚀骨的疼痛她皆都记忆清晰。
  仿佛昨日。
  最后便是真的被烧成了一捧灰烬,或是这一切皆是她的执念所幻化的梦境。
  她都不能轻易放过谢欢与白来仪。
  不仅要争要斗,且还要不死不休,永无终止。
  ——
  六月尾声,七月将至。
  正值暑热。
  如今贺同章已经回府多日,林双玉尚还居行在将军府的临南院里。
  不为人知。
  她也喜得清净,平日里足不出房,大多时间都在做一些绣活针线,听临南院的婢女说,看模样便知晓是为贺大人亲手做的衣服与鞋子。
  另一边,让白问月十分诧异的是,
  贺氏‘失踪’之事,竟然毫无任何讯息传出,白问月本以为贺同章便是不会大张旗鼓地去找人,暗下也会派些人手去四处打听。
  却未曾料到,他竟是佯作一副一切皆未发生的模样。
  未动声色。
  偶尔府外会有人登门拜访老夫人,他也只道,母亲抱病卧床,不宜见客。
  如此一来二去,白问月倒是更不明白了。
  贺大人是经过‘泗水一案’之后,对贺氏无比痛恨,甚至无心她的生死踪迹了呢。
  还是觉察出她已经死在了白问月的手中,有心替她掩藏,同谢欢周旋呢。
  归根究底仔细说来,不管是如何,到底也是一件好事。
  在谢欢有所发现和动作之前,皆可行一步,是一步。
  大暑当头,烘烤余梦。
  园里的百花又凋又绽,稠密的枝林里隐约听有蝉意。
  鸣声不断。
  这一日她正窝坐在书房里捧一本野史消暑,从香找了些冰块,制了些冰果。
  魏央坐于案上,仔细批复太后送来的密折。
  前些日子魏央同她说起,北境七月阴雨不断,太后忧虑又是天灾,拉着他商议了许久一事。
  这件事本无特殊,天或旱或雨,乃为常事,各国皆有。
  若不逢时,撞上这些天不好德之事,朝廷便极力拨款赈灾罢了。
  既不寻常,又是寻常。
  而太后之所以忧虑,所为其二。
  一是赈灾的银两,二是忽起的民怨。
  往年,朝中国库的银两,多数都花在了军营里作了粮饷和招兵买马。
  因着近年来,北绍一直处于危困边缘,战事不断,这得了两年的休整更是要大力补兵补马,以防互生的变数。
  征战的这些年里,便只遭遇了天和三年的那一回的干旱瘟疫,彼时尚有陈郡王府殷实的家底,得以安然度过,力挽了狂澜。
  如今若是再生天变,钱并非是拿不出,只道是须得拆了东墙补西墙。
  三军禁兵这里的粮饷补给,不得不停了。
  兵力既是国力,兵力不足,便是国力不足。
  此一时大榆尚还算安稳,未有再生事的苗头,可若他趁机行兵,又如何应对?
  如此令人头困的抉择,尚还只是其一。
  太后同魏央仔细商议一番,且还能得有对策。
  真正令她愁眉不展的,是因阴雨所激发的民怨。
  女人治国,天道多年,年年无为,只衰无盛。
  这一声声的指责,太后并不能当做充耳未闻,事实上,她所掌权的十七八年来。
  除却守住了北绍这一条,再无其他功绩。
  国逢难时,百姓安家不闻,便只忧心家安国泰,可如今战火已熄,国之安危已无可忧,百姓自然要念着家平后的生存饱腹。
  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谁之错。
  自是朝廷的错,掌政之人的错。
  常言道,贫穷同日积月累的压抑,自会生出动乱。
  这样的民怨想用武力压制并非难事。
  可魏荣芊的心里终究是有一丝的傲气和使命职责,自知有愧百姓,便也想着如何解局。
  无处可解,适才头痛。
  魏央自同她一起出宫返身后,已经接连多日坐落在这书房里处理军务。
  为接下来的拨款赈灾一事做好筹谋与预防。
  宫中也无其他新事传来,白问月便日日同他待在书房,陪伴左右。
  一本书翻完,瞧着这落笔的著名,只觉得这野史写的索然无味,字里行间皆透露出一股女无二用的气息。
  她草草阅罢,宋书便又端着一盘冰果走了进来,将桌子上的换下。
  轻使了个眼色,让他从榻桌上挪去了魏央的身旁。
  宋书心领神会,轻手轻脚地将果盘放置在将军左右,之后再退身欲同白问月回话,又瞧见将军正专心致志的模样,恐扰了他心绪。
  噤声未敢再言,却也未走。
  望见他一副欲言止了又止的模样,瞧出他的顾虑,白问月便漫不经心地率先出声问了一句。
  “你今日一早出府,怎的此刻才回?”
  宋书心如明镜,知晓了夫人的深意,随即点了点头,回道:“回夫人的话,早间我跑了一趟监廷司,借齐谓之名替贺夫人送东西去了。”
  “听了些事,有些耽搁了。”
  无声颔首,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宋书继续。
  宋书道:“到了监廷司后未见贺大人,遇到了来迎的齐谓,从他口中听了一桩新事。”
  白问月微微挑眉:“何事?”
  见夫人来了兴致,宋书便一五一十仔细同她说起:“是奉常大人家的事。”
  二品奉常赵谷。
  凝着眉头,心中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赵谷,不是段听兰的公公吗?
  “是何事?”
  宋书答道:“说是昨日里,赵大人同自己的夫人,在自家的别院里,捉了段小姐的奸。”
  果然是,不好的事。
  白问月有些不敢置信,继而追问:
  “当场拿获?”
  宋书点头:“正是,那名男子也并非外人,本是赵府的一名管家,年岁比我小些。”
  “名叫孟开。”
  “听齐谓说,他自小长在赵府,祖上四代皆是赵家的奴仆,倒也称得上是忠仆。”
  白问月微微疑惑,即使如此,怎会干出这样的荒唐事?
  此时段升同丞相府皆是非常时期,段听兰做出这样的事,无异于是火上添油,为谢欢助力。
  谢欢?!
  她忽又想到,那日宴上,朱大人家的夫人所说之事。
  这件事并非是空穴来风,一日突成!
  谢欢正想着如何分解段升手上的政权,不可能对段听兰偷情一事闻所闻问。
  所以,此事是谢欢借了风?
  还是这赵奉常与朱宗正皆都倒戈了谢欢,合力设计段升呢。
  仔细一想,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两人皆不是喜欢剑走偏锋,险中求富贵之人,何况谢欢如今的局面,本无任何说服力能够令任何一位大臣偏向他。
  除却这位自称是一心为民的白慕石之外。
  段家姐妹的事情,同上一世着实出了不小的偏差。
  前世,从未传过段听兰同谁有苟且偷情,段听竹也未曾进过宫册为妃。
  她并不知晓这变数还要如何变,却十分笃定,这些变数皆都来自谢欢。
  白问月紧凝着眉,心中有些忧虑:
  “最后是如何处置的?”
  宋书沉声,回道:“赵大人自是个狠角色,他许是觉得脸上无光,门楣受辱,也不怕得罪了丞相,狠心之下便将段小姐送去了监廷司,然后杖毙了孟开。”
  他说的讥讽:“前不久还在太后面前参了贺大人失职,这又连跑了多趟廷尉院,想走动些关系。”
  “让贺大人在此事上,帮他出一份力。”
  毕竟段升在牢房纵火一事,是朝臣里心照不宣的一件明闻。
  宋书真心实意地又叹了一声,似是觉得惋惜:“毕竟是丞相之女,竟犯下如此大错。”
  通奸偷情,恕无可恕,是必死无疑了。
  他说的声情并茂,白问月在话语间只抓了一句:“那名管家死了?”
  似是觉得可信又不可信。
  毕竟自古以来,男女偷情,死的皆是女子,未曾听过有怪罪到男人身上的。
  他如何会死呢。


第67章 皇后小产
  宋书一怔; 思索了片刻:“说是死了,但我想许是还没有死。”
  “奉常大人虽是要面子,可这管家毕竟无辜; 又是几代忠仆; 最多不过是撵出了府去。”
  “无辜?”白问月嘴角忍不住抽搐; 对宋书这种理所当然的话,有些不敢置信。
  “他如何无辜?且不说这可能会是赵大人做的一场局; 他是个帮凶身份; 便是真的有染,你情我愿之事,他又怎的称得上一句无辜?”
  朗声清脆,字字珠玑。
  宋书又一愣,随即改口又道:“呃……我并非道他真的无辜,而是流言蜚语里免不得众人认为他是无辜。”
  瞧着夫人这唇枪舌剑的模样; 他连忙解释了一番。
  这倒也是真的。
  讥讽笑了一声,白问月也未再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毕竟北绍所有的男人; 这样毫无公正的深念早已根深蒂固; 并非是她三两句辩言能够说的通的。
  “你去监廷司时; 段听兰已经下狱了?”她又问道。
  “那你见了贺大人; 可知他是何态度?丞相那边又有何话说?”
  宋书一场心惊安定; 随即点了点头; 又觉夫人料事如神。
  “我见了贺大人,他便嘱咐我将此事禀于您听,至于丞相那里; 我尚还未听闻有何动作。”
  白问月无声点了点头,心中明晓谢欢许是与贺同章说过想要瓦解段升的相权一事,如此丞相府里出了这样的事,他才嘱托宋书一定要告知她。
  让她去推‘拉拢白慕石’与‘丞相府’之间的关联。
  她无需去推,本也知晓谢欢想要分权,只是不知道这个段听兰同人有染一事,究竟是否有内情,又有何内情。
  为何前世从未听过有此一事。
  她放下手中的书,倏然起身,冷声道:
  “走,去贺府。”
  宋书说的一知半解,多有详情不明,总而言之,眼下先去见贺同章,了解了情况后,再做打算。
  似是觉得突然,宋书微微又一愣,随即俯身:
  “是。”
  他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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